“那你跑这么着急作甚?”南宫丞好笑地问着,已经贴心地斟了一盏茶给她润润嗓子。
接来茶盏用过,白晚舟才总算是渐渐平复下来,她如实回答道,“公主追着我问东问西的,我应付不来,便着急忙慌地跑回来了。”
南宫丞一听,笑意更甚了,颇为宠溺地抚着她的发,“有朝一日也能见到你这样落荒而逃的模样,实在难得。”
“你是不在场,在场你肯定也应付不来。”
“好好好,给你放好水沐浴了,去吧。”说着,南宫丞便推着白晚舟往屏风后的浴桶边上走去,“你洗着,我去给你拿干净衣裳来。”
脱下衣裳泡进舒服的热水里,白晚舟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能被消解了,但或许是因为身为医者的缘故,在放空了没多久后,白晚舟的脑海里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国王瓒矢和大女巫的情况来。
而今降术师重伤,再想要给瓒矢下降头恐怕是不行了,如果她能多为瓒矢拖延一点时间,他或许能安心见到绿萝掌了权再离开。
至于大女巫,除开脑积血,其余的器官倒是没有问题,或是说,以她的仪器检查不出来,既如此,那就只能先帮大女巫治好脑积血,其余再提了。
或许是因为想这些东西多少有些费精力,白晚舟想着想着,便不知何时在浴盆里睡了过去。
南宫丞见她半晌都未出来,也听不见任何的水声,便知晓她是躺在浴盆里,舒服得睡着了,他有些无奈。
可无奈归无奈,南宫丞还是得拿起毯子裹住白晚舟,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然后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把她塞进被窝里。
白晚舟对南宫丞的信任已经顶了天,所以这会她睡得十分沉,不管南宫丞怎样翻覆她,她都毫无动静。
直到“伺候”好了白晚舟,南宫丞也脱下外衫钻进了被子里,白晚舟才有了点动作。
突然感受到身边传来一股热意,白晚舟就忍不住靠近热源,一点一点地贴近南宫丞,直至缩进了他的怀里。
“好舒服……”她含糊地呢喃了一声。
“你啊你,总是这样挑火,自己又睡得舒舒服服的,”南宫丞无奈地低声说道,但还是紧紧将白晚舟搂进了怀中,“真是拿你毫无办法。”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三人方起身不久,就有眼线来报——
“禀公主,昨夜大司马连夜召集太医,已经将重伤降术师的骨骼接好了大半,只是属下听闻,那降术师受的伤不仅仅只是断骨这么简单,而其余的伤太医无法医治,因此大司马已经将他送出宫去了。”
“送出宫?”绿萝不解地询问,“太医无法医治,他大司马能把人送到哪里去医治?莫非是还留有后招?”
“不是,属下已问询过了,那降术师是自己同大司马说,他已是元气大伤,短期不能再使降术了,要回原先修炼之地重新修炼,恢复被大伤的元气。”
“没想到还是给他留了半条命,便宜他了,没把他直接清理掉实在可惜。”绿萝不甘心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