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瓒矢国王究竟有没有听进白晚舟说的话,他的目光总是有些呆滞,但却已经开始配合起白晚舟来,白晚舟让他做什么动作,他就算是有些吃力,也会尽量配合。
这一次检查,倒没有发现有何异样,只若是学着中医搭脉为瓒矢国王瞧一瞧病症,那所能触及到的脉相人就是凌乱一片,根本没有办法下任何的诊断。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绿萝终于被南宫丞给带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绿萝已经听南宫丞说起自己父王突然苏醒了的事情,此时的绿萝尤为激动,甚至是立即就抛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飞快地回到国王的寝宫,生怕自己一回来晚了,就又与父王错过了说话的时机一般。
好在她回来得很快,瓒矢国王眼下还有些精神。
“父王,父王!”
方还没见人进屋来,白晚舟就已经听见了绿萝那急切地呼唤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醒,直到她终于伏跪在瓒矢国王的床榻边上,紧紧握住了父王的手,“父王,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我是绿萝,我是您的女儿,您还记得我吗?”
白晚舟见状,也不好继续待在瓒矢国王的床榻边上了,并默默将自己的检查器具收了起来,然后给绿萝和瓒矢国王腾出位置,让他父女人能好好的说一说话。
至于此时正想意味着的父女之间,绿萝说出的话还不过这几句,眼眶里便溢出了泪水,她紧紧握瓒矢国王的手,把国王的手贴近自己的面颊,声音变得愈发颤抖了。
“绿萝,这段时间来,辛苦你了……”瓒矢国王艰难地说道。
听到瓒矢国王这样一说,南宫丞和白晚舟就都明白过来。
原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瓒矢国王虽然大多时候神志都不太清醒,但他却能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知道绿萝在和大司马做抗争,知道自己的女儿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他也怪自己无能,除开对女儿说些“辛苦了”的话,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因此瓒矢国王想到这里,眼角也变得有些湿润。
绿萝隐忍着哭声,摇摇头说道,“不父王,我不辛苦,我身为紫墟国的公主,本就该为您和紫墟国做些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又怎能说辛苦不辛苦呢?”
“好女儿,好女儿……你真是长大了,父王……父王很欣慰。”而瓒矢国王听着绿萝的话,除开不断地呢喃几个字之外,便也只能无声地落泪的,似乎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足以让他说出更多的话来。
“父王快别说了,您现在身子虚弱,说不了多少话的话,那就不要说了……”绿萝极心疼地想要阻止瓒矢国王继续开口,“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一定会让您平安无事的!也一定会在您痊愈之前好好守护紫墟国的。您看她——”
绿萝说着,转过身去指了指和南宫丞并肩站在一起的白晚舟,继而才转回身看向瓒矢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