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是他们家的特殊传承,对他们家有特殊而重大的意义,仅次于灵珊紫蝶。”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萧艾,声音虚浮无力。
“萧艾,当我得知你们赢了灵珊紫蝶的时候,我简直高兴的快疯掉了,当我知道和你们比赛的是江晓晨他们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瞬间跌入了地狱,你知道嘛,那种感觉,我不敢想。”
这话信息量太大,萧艾缓缓的抬起头对上曾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有些迟缓,有些呆滞,也有些沉重。
曾忺啧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个极轻微的笑,声音却是轻飘飘的。
“还好你们是光明正大赢的,江晓晨不会介意,愿赌服输,他不会怪你,但他会难过的吧,对呀,一定会难过,很难过。”
光明正大?为什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萧艾心头滑过一丝无言的苦涩,连带着整颗心,好像都在流淌着黑色的血液,嘀嗒嘀嗒的滴落着,浇灌在黑色的蔓珠沙华上,美艳却致命……
他要怎么说他胜之不武,他要怎么说光明正大……
原来,自己又是以一个这样的身份闯入他的人生。
原来,有些错误真的已无可返。
曾忺看着出神的他,也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在回忆曾经,那些属于他们的曾经。
“你们都以为曾经那场比赛是只输掉了彼岸花,可是江晓晨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母因为一时没受住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世界上再也寻不到他的爸妈了,再也没有了。”
南宫和萧艾听到这里的时候,只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停了,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忺不想去看他们的反应,也不想知道他们作何反应,低头玩弄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看似带着几分熟练和玩世不恭,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自己内心遭受的惊涛骇浪腥风血雨吧。
明明山雨欲来,他却平静的好像让这个世界遗落的,静静的,不起眼,却很扎眼。
“你们不知道彼岸花原本就是他家的,是因为我们,他爸妈才押出那场豪赌为我们铺路的,他们有着对我们必胜的决心,当年,最该做这个决定的是他,最有能力和资格解决这件事情的也是他。”
说着说着,曾忺将脸埋在双手里,低声呜咽着,原本高大的男人因为抑制着自己,身子只是轻微的颤抖着。
在双手从脸上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剧烈颤抖着,面目狰狞的指着他们两个咆哮嘶吼着。
“只是你们,你们三个一早就做了决定,凭什么?凭什么啊?你们好残忍呐,在上场的前一刻才告诉我,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全球直播,全球直播啊,当他了解清楚事实以后……”
曾忺近若疯狂,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就这么仰着头,任由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安静的近乎绝望,让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没半点生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