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察觉出了不对:“干娘,您知道了?”
王大娘沉默了一瞬,才回道:“前儿就察觉了她半夜出去了,没跟上去看,遇上这种事儿你也甭担心她,怕她出事,她肯定是都清楚着呢。”
“千万甭跟上去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有人是六亲不认的。”王大娘伸手将堂屋的门给关上了,又道,“你别嫌干娘说话难听,要是她是个好的我们肯定是要去找人的,她如今……”
戚若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也别被她发现了,看看她要做什么吧,也不晓得她是出去见什么人,阿陌又不在家里……”
戚若心中暗暗一惊,没成想自己原来已如此信赖祁陌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要是外面是她男人……”王大娘到底经历得多些,见过的勾心斗角要多些,不免就想得深些,“我们俩妇道人家也打不过,且看看吧。”
“也是,毕竟也不知我表姐如今嘴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戚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总也这样也不是个法子,明儿我托人带信给冯管事,让他叫个人过来。”
戚若是真怕,要再这样拖下去家里出事该怎么办?
“干娘,累您操心了,快进屋歇着吧,别让她瞧出来了。”
王大娘见戚若拿定了主意也安心了,转身回屋去了。
这时候院门又响起了,该是白明月回来了,戚若急急转身就要往自己屋里走,正巧这时候小女娃哭了起来,她不动了,只犹豫了一瞬就将匕首塞进了里衣的袖子里转道去了白明月屋里。
戚若进了屋后先是逡巡了一圈,就见白明月带来的包袱随意地放在床角,是一点也不像她来时那般紧张。
不假思索地就伸手翻了翻,除了几件衣裳,并几个铜板,是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堂屋门响了,她忙俯身将小女娃抱了起来,哼着曲调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白明月甫一进堂屋就觉出了自己屋里的不对劲儿,试探着走去,月色照进屋里,朦朦胧胧地能瞧见是一个柔和的女子正哄着自己从不上心的娃子。
戚若晓得白明月进了屋,转过身来小声“嘘”了一声,惹得小女娃一阵哼哼,她又忙拍了拍她的背,口中的曲调重新拾起。
而这时候白明月似是倏然被惊醒了般,几步上前来就要将娃子抱走:“我来吧,你去睡。”
说着,她也不管娃子睡不睡得安宁,手已经伸到了娃子的咯吱窝下面要将人强行抱过去。
这可一点不像她刚来时待娃子那般随意。
戚若也没跟她抢,只是试探着问道:“表姐,你方才去哪里了,这娃子哭了好久啊。”
白明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双眼睁大了一圈,才犹豫着道:“我这是去外面……蹲茅厕去了。”
白明月这番动作被戚若借着月光瞧在眼里,她如今才发现只要白明月一撒谎就喜欢舔嘴唇。
她没再多问,故意打了个哈欠,摆着手低声说自己去睡觉了。
可戚若真躺到了床上哪里又睡得着啊?
天约见白的时候戚若睡了会儿,不过惦记着明儿是小年,今儿须得打扬尘,不多会儿又醒了。
她起身先将被子叠好,又拿出纸笔来写了封信封好,洗漱完同王大娘打了个招呼也没吃饭就往外去了。
白明月瞧见了,对尚在做饭的王大娘问道:“大娘,阿若这是做什么去啊?”
“送信,问问我家祁陌啥时候能回来。”王大娘头也不抬地答道。
白明月似是听到了心里去,若有所思地应了。
戚若回来后便开饭了,往日白明月都是生怕旁人跟她抢了去似的,吃得又快又多,今儿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吃晌午饭时也是这样。
戚若和王大娘对视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可戚若心头倒是有了番思量。
既然白明月是这两日才出去频繁的,那是怕有人要按捺不住了。
这不,戚若和王大娘在屋里打扬尘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白明月又突然不见了。
戚若想到了昨晚上白明月的反常,立时就将小女娃喊了来。
“乖乖,我可以瞧瞧你戴的小香囊吗?”
小女娃隔着衣裳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香囊,糯糯道:“娘亲说,不可以……不可以给旁人看的,这里面有护身符,可以保佑我的。不过……不过姨母对我好,可以给姨母看的。”
说着,她就笨拙地将香囊从衣裳里扯了出来。
戚若怕白明月突然回来,也没从小女娃脖子上将这东西取下来,直接就打开来看,里面哪里是护身符啊?倒像是药包。
她拿出来一瞧,再低头一闻,是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