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吗?”戚若有些踌躇。
祁陌不置可否:“以后你可是得管这么大个家的,这点算什么?”
“不过我得先解释一下啊,之前我没将这东西拿出来不是因着旁的什么,全因着我浑不在意,一般也不管这个,每每收到赏赐了才想起来跟人去点一遍,所以啊,媳妇儿,这些东西都得交给你管着才是。”
戚若不犹豫了,将钥匙拿着了。
“不过,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搞那么大阵仗,结果就一匣子的东西。”
可不是,那登记的册子那么厚一大本,跟放田产铺子那摞纸放在一起一样能放下,怕是他当时着人登记后懒得锁,就随意放在一个格子里了。
弄个三个格子出来,结果就一个格子的东西。
祁陌上前将戚若揽入怀中,陪笑道:“这以后不还得仰仗媳妇儿嘛,看媳妇儿能不能用点力,将另外两个格子给填满。”
“你想得美!还有,你会看账本也不跟我说……还有……还有……”
“媳妇儿,不说了,我们快快睡觉吧。”
翌日一早戚若便往西厢房去了,甫一进屋就瞧见惯爱睡懒觉的雅达竟早早起来理账了,李管事也不在,该是出去办制冰的事儿了。
戚若连看个账本也是磕磕绊绊的,干脆就坐在一边儿帮忙,雅达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只是这晌还没静多少时候呢,前厅的丫鬟就来传话了,说是她的堂叔堂婶到了,还带着他们那好一大家子人。
谁都晓得祁陌这会子出门上早朝去了,这些个人不敢惹祁陌,就瞅准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觉着她好欺负呢。
她没心思理这些个烂账,又想着明儿就要将温氏给放出来了,便让夏荷去传话,说自己身子有些不适,吐得厉害,委实狼狈,没法子见客。
怕他们又闹着要见温氏,干脆让夏荷一并带话,说是老夫人也病了,眼见着好了些,尚还见不得风,让这些个人过两日再来。
“夏荷,若他们不听你且让他们等着,管饭,说是用晚膳的时候国公爷差不离也是要回了,到时候正正好大家坐一块儿吃顿饭。”
这回他们自以为寻了戚若和祁陌两人的短处,怕是不容易走。
“再同他们说,明儿老夫人身子该是大好了,兴许他们明儿再来便可直接见到老夫人了。”
先是恐吓,后以安抚,与其同祁陌硬碰硬,不若明儿再来瞧瞧,到时候闹将起来也不迟。
若这二房三房的人聪明该是想得明白这个理儿。
戚若交代好了这些个事儿又回得屋子帮着雅达理账本。
她想到了明儿许会有的风波,便叮嘱道:“明儿这老夫人就能出来了,许会闹腾起来,这账本都是往年的,你且看好了,没理好的是一定不能给她的。”
雅达懵懂不知,想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道:“合着这烂账是府上老夫人叫人干的?”
说完他后知后觉自己又多话了,抿了抿嘴些许忐忑地看着戚若,似是想从她脸上瞧出她的情绪。
但戚若并不觉着有什么,毫不隐瞒道:“是,她是祁陌的姨母,亦是后母,我们得敬她,不能来硬的,唯有将这一笔笔烂账摆在她面前,让她乖乖将管家大权交出来,不然……”
她顿了顿:“我们便会被人指摘,说公公去了,我们待她不好,我倒是没什么,阿陌不行,他还要在朝堂立足的,那么多的百姓爱戴他,我不想他背上这污名。”
雅达重重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翌日,戚若吃了早饭,这才慢悠悠地去将守在温氏院外的人招走了。
温氏不是个蠢人,怕自己还没出府又被人给拦下了,干脆就等着,等着那不省心的两个堂叔子来闹。
那两位堂叔堂婶还真是百折不挠的,昨儿听了戚若的话还真就回去了,今儿又屁颠颠地跑来了,这回可算是如愿以偿地见着温氏了。
温氏见到他们就哭将了起来,两家都是受过温氏不少恩惠的,忙安慰起她来。
这还没算完,温氏哭哭啼啼地便将戚若做的事儿添油加醋了一番。
这两家子一听温氏的管家权要旁落了,更是不得了,生怕到时候他们占不得便宜,是安慰她的安慰她,出主意的出主意。
“大嫂,不若你将那戚若叫出来,我们还就不信了,当着我们这么多长辈的面儿她能奈你何!”二堂婶恨恨道。
“就是!你好歹是她婆婆,将她给叫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是要反了天了。”三堂婶附和道。
温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摆手叹道:“她现今有了身子,更是金贵得不行,不说怕是不会出来见我们,怕是……怕是到时候我惩处了她她得倒打一耙了。”
说着,温氏又将脸埋在帕子里低声哭了起来。
“大嫂,不若你告去皇后娘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