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一看,就识得蒋钟确实是一个中医高手。
他熬制中药的步骤,井井有条。
先煎、后下、有的药材还用装入棉布袋包煎,防治煎煮时煳锅底、再是烊化,武火煮沸后改用文火煎煮,火候拿捏得也非常精准。
大厅内,瞬间一股中药味飘荡过来,充盈着在大家的鼻翼间。
要是仔细闻来,药中,隐约还有某一种淡淡的诱人的香味。
不愧是国医大师,煎药的水准都这么高深,着实已经煎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简直可以拍摄一部舌尖上的中药高分纪录片,满足大众的味觉、观感。
再回头看林秋这边,似乎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
手法非常随意,甚至还有些粗鲁。
他把铝锅那么一架,直接往锅里倒了几大壶冷水。
林秋才不讲究什么煎药的手法,直接将所有的药材一股脑的倒进了锅里。
药材一下锅,差一点水就漫边了。
这一顿操作,鲁莽到让众人为之不解,看得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这哪是在为病人煎药?”
“这明明就是在煮猪食啊。”
他随意到了极点,随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十分钟过后,林秋锅内的药汤已经煮沸了,开始剧烈的在锅内翻滚起泡。
紧接着,这锅内非常浓烈的呛鼻药味,很快就盖过了蒋钟那边。
他这药味非常浓烈,还带着非常浓烈的酸臭气味。
要不是这大厅空旷,估计这么些人能够活活的给熏死在里面。
众人不禁暗暗咋舌,还纷纷捂住了口鼻。
“尼玛,这啥味?”
“谁在烤臭豆腐?”
“你家臭豆腐是酸臭的?”
就是这个味,那酸爽,老坛酸菜牛肉面也望尘莫及。
苏雅一脸凝重地看着林秋。
她问到苏博云:“爸,林秋究竟是在干啥呀?他熬的中药怎么不仅呛鼻,还辣眼睛呀。”
昆八眨巴眨巴双眼:“林老弟哪是在熬药?他这是在放毒气。”
躺在推床上的那位癌症病人,要不是全身无力,要不是迫于身子不听使唤,怕早已经被这味道熏得逃之夭夭了。
按常理说,再怎么奇异的中药,也不可能熬制出如此熏鼻辣眼的味道来啊?
作为院长的邹长泰带着疑问走上前来,凑在林秋身旁,捂着鼻子看了看那正在翻滚的中药汤剂,旁边散落着林秋刚刚开的药方。
邹长泰拾起凑近一看,猛然瞪大了双眼。
林秋刚刚所开的药方上,赫然写着:
川乌、甘遂、砒霜、附子、还有辛寒的水银。
邹长泰顿时大声质问道:“林秋,你这是在干嘛?你就不是想救人,你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呀!”
这胃癌病患的家属也听不明白了。
他们愣头愣脑的看着语出惊人的邹院长。
林秋站起身来,抖擞抖擞精神,反问道:
“我不知道邹院长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邹长泰目光森然,厉声斥责道:“你看看你开这药方?你可知道,川乌、甘遂、砒霜、附子、还有水银,都是中药界的大毒之药,毒性剧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