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天玺二十六年的这个冬天,应天城内要比往日热闹许多。
来年开春便是一年一度的六院大比之时,而按照往常的惯例,每年大比之前,位于应天京城的星夜学院和清虚学院都会举行一场武斗大会,美其名曰切磋交流共建两院友谊,但任谁都能看得清,这是两个学院争夺大楚第一学院的名号之斗。
六所学院,按照走出的强者以及师资比较,星夜学院自古以来便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但清虚学院位居第二,一直对第一的宝座虎视眈眈,尤其是听说今年出了一位天才新生申皓元,更是风头极盛,据说比之宫里的那位小王爷也不遑多让,大有一举盖过星夜学院的趋势。
其余四院,如白马郡的白马书院、元鼎郡的永熙书院、东陵郡的吴越书院以及位于大楚北方边塞,专为习武之人授课的贪狼院虽然这些年也出了不少济世之才,但与京城两院相比,却总还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对于天道院中那方自天而降的神石,陈临辞充满了无比的兴趣,他知道神石由杨修道大师看管,也曾向他打听过关于神石的消息,但一向知无不言的老道士却对此讳莫如深,更是加重了陈临辞的好奇之心。
想要观神识以悟道,便必须拿下大比的前三甲,所以陈临辞今天一大早便起身洗漱,换了套新的衣服,理了理双鬓的长发,才走出了小院。
今天的这堂课,是武斗之前的最后一堂课,元教习峨冠博带,一如往常的认真且专注。
“明天,就是我星夜学院与清虚学院的武斗大会,两院交锋如今已有百年历史,但近十年来,我星夜学院还从未输给过清虚学院哪怕一次,我希望你们这届也是一样。”
“但我不得不提前给告诉你们一个令人不怎么愉快的消息,清虚学院这一届出了一个名为申皓元的学生。”
“这申姓少年声名从未显赫于世,探花榜上也无姓名,但距传言,此人已是开阳中境巅峰实力,堪称大楚国,小王爷之下第一人了。”
“很可惜,大楚国没有第二个昭天命,目前为止,我们星夜学院也没能出现一个开阳中境的人物。”
元教习话音落下,许多学生便把眼神投向了来日姑苏郡成名已久的少年天才宫离寒。
一位同学说道:“他清虚学院多年来便觊觎我星夜学院的魁首位置,这次说什么教出来一个开阳中境巅峰的学生,恐怕也只是打肿脸充胖子,争个名声罢了!”
“就是,即便是他真的已经开阳中境又怎样,我们也有离寒公子,怕他作甚!”又一位同学附和道。
“诸位同学廖赞,宫某自当拼尽全力,为学院守下这份荣光。”
宫离寒强作淡定,但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仍是暴露了他的心声。
陈临辞有些无语,心想这人怎般如此虚伪做作,而且清虚学院在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一所学院,又怎么会拿自己学院的名声开玩笑呢?
他坐在窗边,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入室,照的陈临辞眼神发晃,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眸平静如水的望着台上的元教习,微笑说道:“先生,我也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