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受宠若惊,吓得头一偏,整个人噤若寒蝉。
秦王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出其不意的示好分明就吓到她了,缩回手,道,“好好休息吧。”
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云夏像打了一场持久战一般,整个人精力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
“今儿那妖孽究竟哪根筋搭错了?”云夏是挖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秦王对她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转弯?
若不是从纳兰嫣然口里听到惊天噩耗,她差点就该误解:他对她动情了?
一个心心念念着要除掉她的男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忽然对她展开美男计,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云夏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
下午的时候,瞑雪殿派人送来几套服饰。寒枝和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简直惊若木鸡,爷长这么大,讨好女人可是第一次!
云夏看到玉盘里雪色的纱衣,想着自己穿着这身透明的衣裳,被那双古谭般幽深的鹰眸注视着,云夏就忍不住抖了抖。
她难道真的要如他所愿,将自己打包好送给他?
“寒枝啊,春夏秋冬,你们几个过来。”云夏慢吞吞的爬到床上,用被褥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丫头们走过去在她面前严阵以待的站成一条直线。她们每个人都有一张姣好的面庞,曼妙的身姿,穿着奴婢统一的鹅黄纱裙,看起来青春靓丽,美丽动人。
云夏望着她们,再瞥了眼自己平板身材,心里绝望的想,秦王只有眼瞎了才会看不见府上的美人们,找上她这个发育不良,相貌平平的女人吧?
问题的关键是他没瞎,所以他找她肯定没有好事。
“你们说,你们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云夏问。
寒枝她们面面相觑,这真是个令人犯愁的难题。夏诗上前一步道,“王妃,王爷从前,再漂亮的女人也不会正眼瞧一下。奴婢认为,王爷喜欢像王妃这样活泼可爱的少女。王爷只有跟王妃在一起,他才会发自肺腑的笑。”
云夏觉得这丫头的话不靠谱,“他什么时候当着本妃的面笑了?你肯定是看错了。你家爷那张脸的面神经全部麻痹,他不可能有表情。”
寒枝她们噗嗤失笑。秋意道,“王妃每次背后贬损王爷,即便被王爷抓包,王爷也不会真的动怒。王爷对王妃,宠着呢?”
云夏摇摇头否认道,“他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子计较有失风度。”
见丫头们给不出什么有见地的主意,云夏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去。她躺在床上,双目涣散的望着绘着百子千孙图的千工床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渺茫的希冀:她如果有一天真能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
可是,她和谁生孩子啊?
她的夫君秦王与她面和心不和,他整日里算计着取她小命。她如今是水中浮萍,无港停靠。风中落叶,无根可依。说起来有些孤独。
对她最好的陈姨娘还在地牢里,她如今是自身难保,该怎样化解眼前的困境?
寒枝她们揣测到秦王晚上要来玉衡院就寝的事实,热心的为云夏准备了玫瑰花瓣泡澡的热水,云夏虽然不想取悦秦王,不过泡澡却是她极其喜欢的。
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里,全身放松。云夏会觉得特别舒服。甚至忘情的歌唱起来。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