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严父嘀咕了一声,“我对朝堂的党争格局不大懂……但是我隐约听说,外戚夏侯家和楚王爷明争暗斗很厉害呀……”
严绯瑶嗯了一声,“我也觉得……”
“那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我严家是一不小心做了中间的冤死鬼……”严父一个激灵,浑身冷透。
“严小姐,探视时间有限,还请您长话短说……”狱卒在远处喊道。
严父忙一把抓住她的手,“瑶瑶,自保为重,不要涉险!”
严绯瑶看着爹爹,却并不答应。
“你听到没有?爹娘这辈子,山贼也做了,王公也做了,看过了太多风景,经历过了太多的起伏,没有遗憾了!便是冤死也没有遗憾了!”
严父说着,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犯险!记住!不要为了我们把你自己搭进来!”
严绯瑶却腾地笑了。
“答应我!”严父厉声催促。
“严小姐……”狱卒也在催。
严绯瑶忙应了一声,起身与爹爹告别。
她蹬蹬蹬的跑出牢狱,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她爹。
难得这世上,有这样真心为她,真心的护她的父母!她不想刚刚体验到父母的温情,就转眼成空!
她一定要救他们!
“夏侯大公子……”
“你阿娘在另一处牢狱关着的,离得不远。”夏侯安见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
昏黄的灯光下,莹白的小脸儿显得脆弱可怜,可偏偏那一双挂着泪滴的眸子里,却透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这样的倔强犹如强光,比壁上的油灯亮眼多了。
这股子倔强也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夏侯安不由自主的,竟抬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
女孩子蹭的退远了一步。
他的手举到半空,还没碰到她的脸,就落了空。
夏侯安勾了勾嘴角,眼里却空落落的,像是瞧见了有趣的玩意儿,偏偏拿不到手。
“不知上次夏侯大公子的提议还做不做数?”严绯瑶哑声问道。
女孩子暗哑的音线,回荡在这昏暗阴翳的牢狱中,反而格外的触人心弦。
夏侯安心头一跳,身体却透出一股子兴奋,“什么提议?”
“倘若我愿意进宫,愿意为夏侯小姐效力,鞍前马后……”严绯瑶攥着拳头,指甲扎着手心软肉,“夏侯大公子能费心把我父母救出来吗?”
夏侯安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不是不愿意进宫么?”
“若父母亲眷都难保平安,我一个人的自由还有什么意义?”严绯瑶说着,缓缓屈膝。
夏侯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女孩子的手好软的,触感细滑,绵若无骨……
他一时有些晃神。
严绯瑶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地上湿滑,脏污,别在这里跪下。”
严绯瑶抿着嘴,他的态度让她看到了希望。
“你可想好了?”夏侯安轻咳一声,“要救你父母出来,须得上下打点,虽不容易……但你撘进去的,可是一辈子。如此一比较,还是我赚了。”
“多谢大公子!”严绯瑶沉声说道,“求您费心!”
此时在刑部大牢外头,忽然又来了一辆宽大奢侈的马车,却没有挂徽记,也不知是谁家的车架。
车夫正欲开门,请里头的人出来。
里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