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独门针法,她不说使的出神入化,起码也是针到效到,立竿见影吧?
这小公子也该醒了?
严绯瑶的手刚碰到他的脸,手腕竟忽的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
她还没惊叫。
倒是抓她那人“啊”的惊叫一声,猛然缩手回去。
小公子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一把拽过床榻上的薄被,如贞洁烈女一般,把被子死死的拥在身前,吹着手心看着她,“你,你拿什么东西烫我?”
严绯瑶一愣,烫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子,小公子刚刚抓了她的左手,恰碰到了她的手环。
可她的手环这会儿并不热呀,怎么会烫到他?
“你说这个?”她晃了晃手腕,“只是一只镯子罢了,你许是刚醒,所以有些恍惚。”
“你……”小公子低头看了看被子里头,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顾不得纠结镯子的事儿,他脸色羞赧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严绯瑶故意逗他,“你晕厥过去,我只能想办法救你了。为了性命大事,只能叫小公子受点儿委屈了。”
“你这坏女人!你……你……”小公子脸色涨的血红,瞪视着严绯瑶,好似她不是救命恩人,倒是仇人。
严绯瑶本就疲累至极,到现在还没能泡上温汤,换一身柔软的衣服。
刚刚为了救他,又耗尽心力,不说图他一句感激之言了,起码态度尊重一点儿吧?
可显然这小公子,大约根本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
“你哥哥已经来了,剩下就没我严家什么事儿了。”严绯瑶懒懒的,不想再多说。
她起身向外走去。
床榻上那个别扭的小公子,却梗着脖子,僵着脸,“你站住!我、我要娶你!”
严绯瑶猛地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撞在屏风上。
小公子这话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的。
院中众人,也听见了声音,不由霎时一静。
原本吵吵嚷嚷的庭院,一时间气氛诡异,安静的可怕。
“你都把我看光了……自然要、要负责!”
严绯瑶回眸一看,小公子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原来他生气,是在介意这个?
严绯瑶掩口大笑,这别扭的小屁孩儿,竟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小公子您多虑了,事急从权,我乃是为了救您,不是觊觎您的……咳,男色。”
就算她真的觊觎,可“男色”这东西他也得有啊?
才多大一点儿的小屁孩儿,竟然就想着娶妻了。
院子里的人听闻女孩子清朗嬉笑的声音,也回过神来,有些忍俊不禁。
床上那小孩子倒是固执得很,“谁叫你看了我?我不管,你必定要成我夏侯家的人!”
严绯瑶好气又好笑,她斜倚在三折的屏风上,抱着肩,“小公子把我当做一般的郎中大夫不就是了?也没见那个大夫为大姑娘看了病,就要娶那大姑娘的吧?”
小公子撅了撅嘴,脸面不甘带着不忿。
“再者,我与小公子年纪相差太大了,无福消受,多谢好意。”严绯瑶福了福身,疲累的向外走。
床上那小儿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忽然又来了句,“反正你不能出了我家,我年纪小……那你做我嫂嫂……”
他话没说完。
却是咣当一声巨响!
厢房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
小公子以为是哥哥闯进来了,急声喊,“大哥——”
拖长的声音,在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进来的不是夏侯安,而是黑着脸的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