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不由脊背发寒,这话若叫楚王爷听见,只怕他就没好日子过了吧?
官员缩着脖子正欲走远,却忽然看见街上出了骚乱。
且起冲突的似乎正是楚王府抬聘礼的队伍。
两位官员不敢视若无睹,连忙上前调停,“干什么呢?这是楚王下聘的礼队,百姓都要避让!”
对方走出个像是管家的人,“禀大人知道,我们也是下聘礼的队伍,前头公子都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这边聘礼的队伍却被挡在了后头,这叫女方的家里看了不像话呀?公子去下聘,却没得聘礼,这……多不好看?”
礼部的官员轻轻一哼,表情满不在乎。
“两个办法,要么你们等,要么你们绕路而行,这乃是楚王爷的聘礼,没道理半路断开,叫你们先过吧?”
管家脸色讪讪的,脸面焦急却不敢多言,谁叫对方是楚王呢。
“或者你们也可以派个人,到女方家里禀明情况,但凡是通情达理的人家,没有说不能体谅的。”官员指点那管家道。
管家叹息一声,“也只好如此了。”
礼部的官员遥遥头,举目看着望不到头儿的聘礼队伍,暗自感叹,这可是有的等了。
这边打头儿的聘礼已经进了忠义伯府的府门了,末尾的聘礼甚至还没有抬出楚王府的院子呢!
倒不是俩家离得近,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当真是不近了。
但楚王爷诚意足,大到象牙的屏风,紫檀木的家具,小到一只羊脂玉的扳指,墨玉的环佩,他都叫下人给准备了,东西可不是多嘛。
管家无奈,派人绕路快马去了女方家里,知会一声。
官员在路上遇见的这事儿,严绯瑶在家中并不知情。
楚王爷亲自送来了礼单,礼部官员道明了婚期,下聘的礼节就算走完了。
不过是楚王的聘礼太多,一时还没全都送进忠义伯府来。
萧煜宗也没急着走,与她一起在后院的暖阁里坐着下棋。
“你看着机灵,好似无所不能,竟连下棋都不会?”
萧煜宗笑看她一眼。
严绯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眯眯的。
“原来我在楚王爷的心中,竟是如此的厉害了得吗?无所不能?”
“这子不能落在这里,明显是‘请君入瓮’的局。”
萧煜宗抬手握着她的手,把她手中的棋子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她手暖暖的,软软的,他手却修长冷凉。
挪移棋子的动作很短,两人手指触碰的时间也不长。
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他的手就松开了。
可严绯瑶的脸上,却莫名的灼烫起来……
她忽而又想起,他刚刚在花厅里,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番话,“多一个人与你一起尽孝……”
若不是出于真心,他是连敷衍都不屑为之的人。
所以他娶她,是出于真心,诚如他所说,并非单单是为了治病吗?
“楚王爷……”
严绯瑶刚刚张嘴,却有丫鬟急急来报。
“禀王爷与小姐,外头来了人闹事,说咱们的聘礼挡了他们的聘礼队伍,已经挡了有半个时辰还未过完,要我们断开,叫他们先行!”
萧煜宗闻言,侧脸看过去,“呵,断开叫他们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