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杀人无数,但从未亲手害过妇孺。”萧煜宗握着鞭子,缓缓说道,“本王不想在你身上破例,可你却一而再的挑战本王的耐性。”
摔趴在地上的纪玉婵,这会儿似乎才觉出害怕来。
她吃力的从趴着变成跪着,身子瑟瑟发抖。
也许她刚刚才意识到,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常人,乃是曾经血洗皇宫的楚王爷。
“哥哥,哥哥救我……”
纪玉婵低声哀求。
纪元敬立时屈膝一跪,挡在她前头。
“还请王爷叫臣代妹受罚,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纪元敬拱手看着萧煜宗。
萧煜宗脸色沉冷,不置一词。
严绯瑶站在他侧,如同挨着一个大冰窖,从头到脚都觉得冷飕飕的。
“王爷还是不要轻易动怒,即便动怒也还是不要举止过激,免得对您的身体不好。”严绯瑶小声劝道。
萧煜宗转过脸看她,“就这么算了?”
严绯瑶笑了笑,“身体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疼更折磨人。”
萧煜宗微微挑眉。
纪玉婵也猛地抬头看向严绯瑶。
“可是本王更喜欢人身上疼,心里更疼!”
萧煜宗话音未落,手却猛地抬起,他这一鞭子狠狠甩下去,可是比纪玉婵那一鞭狠厉得多。
“啪——”
一声脆响,一声闷哼。
纪玉婵捂着脸“啊”的尖叫出声。
跪在她前头的纪元敬,闷哼之后,却是咬着牙,再没发出一丝声响,任凭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唰唰的淌下来。
“哥哥……”纪玉婵放下手,睁开眼,只见纪元敬肩头上已经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晕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王爷,我饿了,先告退。”
严绯瑶不想看下去,她福身退走。
萧煜宗看那兄妹一眼,抬手扔了鞭子。
“我送你回去。”他拽着严绯瑶上了他的马车,原本要回楚王府的他,却是转道去了新严府。
纪玉婵这里的麻烦,总算是用纪元敬的血,勉强了结。
纪玉婵扶了哥哥起来,含着泪,咬着下唇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走吧。”纪元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哥哥不怕疼,但希望你能学到教训。”
纪玉婵默默的点头,她攥着拳头,指甲把手心的肉都扎的生疼。
她回到纪家,方才知道,纪家为追回夏侯家的人来,“丧权辱国”的说了好些赔罪的话,还自掏腰包,添了二十台的礼,算作夏侯家的聘礼,才算把夏侯家的人给哄了回来。
原本是夏侯家族中长辈,与夏侯烈来府上登门下聘。
可再来纪家的时候,人已经换做了远房的亲戚,以及夏侯家的管家上门。
这规格一下子降了许多,明明是娶妻,却弄得像是纳妾一般……
纪玉婵这会儿还不知道,她这一出闹剧,已经闹得是京都里人尽皆知,她也沦为了街头笑柄。
大夏朝的规矩,聘礼乃是订婚之礼。
聘礼一送,婚期就要两家商量着定下了。
一般婚期离下聘的时候不会太远。
纪玉婵在下聘之时,闹出了那样大的笑话,叫整个纪家在京都人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也被家人看管在家中了好几日。
但眼看着她日渐消瘦,整日里闷闷不乐,茶饭不思的样子,她母亲还是心疼她。
“去街上转转,买些你喜欢的东西,这就要嫁人了,你也为自己置办些物件儿。”纪夫人给她了银票子,又为她请来了几个闺中好友。
叮嘱她的闺中密友们开解她几句,带她出去散散心。
纪玉婵这才从家里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