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婵坐在花轿里,暗自得意。
待花轿在夏侯家门前落了地,掀开轿帘喜娘扶她下轿的时候,她才察觉不对劲儿。
“怎么周围那么安静?”
纪玉婵小声问喜娘,喜娘抹了把汗,抬眼往四周一看。
看热闹的百姓不剩几个,就连许多亲友都借故告辞,这会儿只怕正涌去楚王府,讨一杯喜酒吃了吧?
难得楚王府广撒请帖,平日里想蹬楚王府大门比进宫还难,今日竟可以手持请帖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去。
还能坐下来向楚王爷讨杯喜酒吃,这样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就算又那刚直不阿,不乐意拍马逢迎楚王爷的……但架不住楚王爷记仇呀!
传言说,宁可当面斥责圣上,万不可背后得罪楚王。
楚王记仇是出了名的,据说他当年血洗皇宫,就与先太子曾经得罪过他有关……
他给下了帖子的人,谁敢不去?
百姓们是被热闹给引走的,贵族们是被楚王的威名给招走的……如今的结果就是,夏侯家与纪家两大门阀喜结连理,家门前却静悄悄的不像是在办喜事。
纪玉婵良久不听喜娘回答,不由自己掀开盖头,飞快的向四下看了一眼。
她脸色当即一变,“怎么都没人?”
这话叫喜娘怎么回答?说你家这热闹不好看,百姓们都去看另一桩婚事去了?
喜娘尴尬的轻咳一声,双手搀扶着她。
“小姐,该拉着同心结了!跨火盆!”
喜娘兀自用高亢的音调,周围却没有热闹喧嚷的气氛,叫她一个人也喊不出喜气洋洋的味道来。
大喜的日子,就是要热热闹闹才是那么个意思。
就如同楚王爷娶亲的队伍,好似万人空巷,全城的百姓都涌来了楚王府到忠义伯府的这段路上。
青黛与元初洒向周围的喜钱,刚抛出去,还没落在地上,就被百姓们“哄”的一声,涌上来抢光了。
“要沾沾严小姐的喜气呀!”
“严小姐鸿运当头,能抢到她的喜钱,接下来这一年都会步步高升,喜气洋洋!”
先前看不上严家“小门小户”的人,这会儿却连面子都不顾,为了一枚喜钱,挣得面红耳赤。
严家送亲的队伍真是倍儿有面子。
就连青黛与元初的胸膛都挺的高高的。
喜轿在楚王府门前落下,萧煜宗翻身下马。
喜娘掀开轿帘,正欲扶严绯瑶下轿,萧煜宗却抬手一拦。
他竟弯下腰来,一把将严绯瑶横抱起来,抱出了轿子!
周围百姓“哄”的一声,立时炸了!
“楚王爷亲自抱新娘子下轿?”
“楚王爷的高冷清寒,不讲情面呢?”
“说好的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呢?”
不仅百姓们原地凌乱,就连来观礼恭贺的世家贵族们,都一个个惊掉了下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王爷,得叫新娘子下地走路,不然将来骄横霸道,不尊夫家之人!”一旁的老臣小声嘀咕了一句。
萧煜宗立时一道冷光扫过去,“什么?”
那老臣立时闭了嘴,唯唯诺诺的退了一步。
“本王宠妻,谁有意见?”萧煜宗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