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是他偷听了,以他的功夫,不该那么容易被爹爹发觉,还大意的掉了荷包在门口。
严绯瑶正想的投入,不防备撞在了一条胳膊上。
那条胳膊横在她面前,净白的手掌平摊着,似乎是要牵她的手。
但她没留意,就那么撞了上去。
她脸色有些讪讪,抬头冲萧煜宗笑了笑。
萧煜宗个儿高,此时回头看她,面孔逆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干巴巴一笑,“这是在我家,不、不用了吧?”
没见他表情,只觉周遭猛地一冷。
严绯瑶有些后悔,不就是牵个手嘛……就当是为了让父母放心不成吗?她矫情个什么劲儿?
待她伸手想去拉他时,他却已经收回手,负手阔步向前走去。
他腿长步子大,阔步而行,没一会儿就把她远远的丢在了后头。
严绯瑶穿着裙子,也不好快跑去追,她索性慢了几步,与后头相送的父母并行在一起。
父母将她送到马车外头,交代她要恭顺温柔。
一整日都很有耐心的萧煜宗,此时却有些不耐烦,“走不走?”
严绯瑶赶紧爬上马车,与父母挥别。
她坐在马车里,小心翼翼的去看萧煜宗的神色。
他闭着眼,车厢里光线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神色,但他不高兴了,是显而易见的。
严绯瑶仔细的回忆着他情绪的变化。
想了半天,她只琢磨出要离开时,在回廊里,他要牵她的手,她拒绝了……
严绯瑶在心里哀嚎,“他难道是小公举吗?不就是不跟他牵手,至于摆一张臭脸吗?”
她先前在宫里头看他母亲的脸色还不够,如今应付了老的,还要来应付他?
严绯瑶的想法在她脑子里高声咆哮,却是一个字不敢宣之于口。
她这边的念头还没过去,外头便听闻有人策马追上他们的马车,在外禀报。
“启禀王爷,太皇太后又病了……”
严绯瑶还未来得及吐槽。
萧煜宗就哼了一声,“宫里太医死绝了?”
“说是受了惊吓,”外头人说,“圣上已经派了太医过去看,也开了药了。”
萧煜宗嗯了一声,“知道了。”
严绯瑶回过头一想,不由噗嗤一笑。
萧煜宗立时掀开眼皮看她,“幸灾乐祸啊?”
她赶紧憋住笑,免得显得自己太不厚道。
“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萧煜宗哼道。
严绯瑶眨了眨眼睛,“您说,是不是圣上从房梁上下来的时候,把太皇太后给吓着了?”
闻言,车厢里暗沉沉的角落,也传出一声轻笑来。
沉重压抑的气氛,总算是被这一声轻笑给吹散了许多。
“许是吧,也算一报还一报。”萧煜宗不是愚孝之人。
他不但不愚孝,甚至有点过于狠厉了,哪怕是对他的亲生母亲。
但想到太皇太后为了萧珩的皇位,为了宫中的安定太平,为了防备他有野心……宁可放弃他得医治的机会,甚至扼杀了这样的机会。
严绯瑶也对宫里那个老太太同情不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马车到了楚王府停下,严绯瑶下车时,沈影恰好摸了他腰间的挂袋一把。
严绯瑶顺势说道,“沈宿卫腰间挂袋好别致,能给我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