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跟他才像是亲兄弟,你们不是情敌吗?”沈然取笑他。
沈影哼了一声,“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因为喜欢同一个女孩子,又为那女孩子动了手,明争暗斗这么许久,你俩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了,可怜我这弟弟倒像是捡来的!”
沈然翻了个大白眼。
京兆府接到了圣上指令,叫他们两日内查清楚此案,升堂公审。
府尹调查此事的时候,就知道了,除了他们在查,圣上也派了他的近臣暗自调查。
“圣上是要保他的大舅子,还是饶诚毅伯一把呢?”京兆府府尹拿不定主意,也揣测不出圣意,心急如焚。
他的主簿,也是他的军师,摸着下巴皱眉苦思良久,“既然是叫大人升堂公审,那就是叫大人秉公处理,只要大人秉公办案,不管最后谁赢,大人您是稳不会输的!”
京兆府府尹闻言还有些不敢置信,“真是叫我秉公处理吗?”
“大人可看,这是他们查来的卷宗经过。”主簿与京兆府府尹细细分析一番。
在升堂公审的前一晚,京兆府府尹终于拿定了主意,心落进了肚子里。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圣上与皇后娘娘竟会微服出宫,亲自来听审这个案子。
萧煜宗与严绯瑶来,并没有知会京兆府府尹,他们也没有进公堂的后堂。
而是与百姓一起,在公堂外头,他们身边站了几十个看起来精炼的百姓,各个看起来都孔武有力,精神百倍。
京兆府把惊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
原告被告都被带上堂来。
原本这已经涉及高官的案子,该在大理寺,或在刑部审问。
但大理寺和刑部的审问,是不对外公开的,不允许百姓围观。
圣上把这案子分给了京兆府……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叫人知道这事儿的经过,也叫坐在御道上放声大哭,吸引人目光的诚毅伯无话可说吧?
京兆府府尹稳了稳心神,开始审讯,“堂下被告严景川,当日你因何与诚毅伯府世子发生冲突,以至将人打死?”
“我没想到他身子骨那么不结实,我才打了两拳,他就没气了,年纪轻轻的……可见平日里纵欲过度,身体已经亏空了!”
“你放屁!你是故意的,我儿已经死了,你还在诋毁他的名声!你……你……”诚毅伯气得面红耳赤。
“肃静!”京兆府府尹厉喝一声。
严景川瞥了瞥诚毅伯,“儿子身体不好,老子估计也够呛,您悠着点儿,别气死在这儿,不怨自己气量小,倒来怨我。”
“你——”诚毅伯指着他的鼻子,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闲话少说!”府尹怒拍惊堂木,“本官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堂下安静了片刻。
府尹问道,“严景川,你详细讲述事情经过。”
“我前一夜里,被孙大人等几位文官请去西市吃酒,他们说西市胡人新开了一家酒肆,酒很醇,很烈。文臣一向自视甚高,难得他们主动宴请,我一高兴就去了,酒桌上他们恭维了几句,我就喝高了。当夜喝得太晚,便不能回家,次日一早我才要回府……哪知经过胭脂巷外头之时,竟看见傅文贤抓着我家义妹的头发撕打!一个男人,当街撕打女子,即便那是他的妾室……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他丢了男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