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总比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要好。这样,至少宁夏还有一个可以开口争辩的机会。
八楼的超级vip病房里,明明应该有初醒的喜悦,却硬生生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给笼罩着。
白菁菁倚靠在病床上,笑容甜美,“寒哥哥,没事的。不就是少了一条腿吗?菁菁可以的。”
她在安慰傅司寒。
可每当傅司寒看见她柔弱苍白的脸上那一抹故作坚强的笑容时,他竟然有些莫名地心虚和愧疚,甚至不敢正视她。
每次当他无法面对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找到宁夏,一把掐死那个擅作主张的女人。
白菁菁看着傅司寒坚挺的脊背,一张小脸上全是满足,“菁菁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寒哥哥。我已经很满足了。寒哥哥,是菁菁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不是你。”傅司寒转身替她捻好被子,“才刚醒来,别胡思乱想了。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们就结婚。”
然而,在说完“结婚”两个字后,傅司寒竟然有那么一刻迟疑了。但在看到白菁菁脸上的愉悦时,他却再也狠不下心肠去说其他的了。
“什么?”白菁菁煞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眼里尽是兴奋,但高兴不过三秒,就立刻变成了忧心忡忡,“可是寒哥哥,我这个样子,应该不配做你的新娘吧?”
“傻瓜,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好起来,然后美美地做我的新娘。”
“嗯。”白菁菁一脸幸福地靠在傅司寒的怀里。
等到白菁菁睡下之后,傅司寒才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跨出病房,他的脸色猛地一沉。
“她人呢?”
“谁啊?”肖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宁夏,那个女人死去哪了?”提起宁夏,傅司寒就一脑门的火。
那个嚣张的丑女人,竟然敢擅自做主把菁菁的腿给截肢了!该死!
的确,现在的宁夏只用一个“丑”字来形容就足以了。面黄肌瘦、双眼凹陷、皮肤粗糙,下巴处还有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不管是说话,还是走路,都是一幅要死不活、慢吞吞的模样,就像一个要即将迟暮的老太太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看着傅总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肖奕立马脊背挺直,标准军姿站立,“医院的人说,这两天宁小姐请假了。”
“谁给她批的假?我才是她老板!赶紧叫她滚过来。”傅司寒眉梢冰冷,周身冒着寒气,周围的空气又低了好几度。肖奕赶紧拉开了距离,站远了好几步。
“医院的人说她已经病了好几天了,高烧不退,40度。昏迷在宿舍里,幸好是被人发现了,否则估计人都烧没了……诶诶,傅总,我还没说完呢。”
“在哪?”
“就在下面的那个楼层,14号病房。”
看着傅司寒大步离去的背影,不像是去兴师问罪,倒像是赶着去送关怀的模样。肖奕神色古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自己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