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里面的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里面是……宁夏?”傅司寒连自己都没有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微颤。
月饼用力地点头,挣扎着要下来,把傅司寒往里面扯。
“里面有医生,我们进去只会添乱。乖点,站在这里等。”傅司寒的声音犹如手术刀一样锋利,安抚完月饼,又转身吩咐身后的护士,“去,把梁仕嘉找来。就说宁夏……出车祸了。”
在亲口说出“出车祸”三个字时,傅司寒的心里还是像针扎一样,有些难受,有些紧。
傅司寒陪着月饼不知道在急诊室门前等了多久,里面的门依旧紧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痕迹。
包扎完伤口的肖奕给他大致讲诉了事情的经过。光是听,傅司寒都听得心惊肉跳的。尤其是在他讲到群众把车抬起来,发现宁夏呈一个弓字形护着身下的月饼时,他心中一悸。
那个女人是找死么?还敢把自己弯成一个弓字形?
月饼在听到肖奕讲到宁夏时,小小的身体也止不住缩在傅司寒的怀里发抖,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就是不肯掉下眼泪。
傅司寒发觉到月饼的异样,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的胸膛,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藏起来,不然别人看见。
不过一会,傅司寒就感觉到胸前一阵湿热。
月饼哭了。
他的肩膀抖动地厉害,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不管是之前月饼落水,还是被他骂了受了委屈,他都没有这么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是为了那个连自己都不敢承认是他妈妈的女人。
“寒哥哥,你没事吧?”走廊里响起温柔又急促的声音。
肖奕转头,就看见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披散着头发的白菁菁拄着拐杖,一蹦一蹦地朝他们走过来。
白色的长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条腿,再配上她脸上过度的苍白,肖奕直觉得像是见了贞子一般,阴悚悚的,瘆得慌。
“不好好在上面休息,你怎么过来了?”傅司寒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我听说小少爷遇到了车祸,心里担心得紧。没事吧?”白菁菁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司寒,一张白色的脸上全是担忧。
她是故意在傅司寒面前叫月饼“小少爷”的,她想让傅司寒听见,直到她在这个脾气怪的少爷身上受了委屈。
然而,傅司寒却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头,“他没事了。你先回房吧。”
他现在心里烦躁,没有心思应付白菁菁。
明显的逐客令让白菁菁红了眼眶,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秋水潋滟的眸光却不时地瞟向傅司寒,死死地咬住嘴唇。
跟在她身后的张欣儿见状,原本是想替白菁菁打抱不平,但实在是碍于傅司寒的骇人的威压,喏喏地解释道:“傅总,菁菁一听说了这件事,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赶紧过来了。她还一直在替小少爷祈祷,默默地流了两通眼泪。”
“欣儿,你别说了。”白菁菁赶紧回头阻拦着张欣儿。
白菁菁绵绵的话让肖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肖奕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道:“白小姐放心吧,我们小少爷没事了。只是在这坐一会。”
我求你了贞子,哦不,仙女,麻烦你快回去吧。真的很烦人啊!他们已经够忙了,没有精力来照顾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