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夫人推开宁夏的手,“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正因为我也是当母亲的人,我不想我儿子不开心,更不愿意他迁怒于我,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傅夫人!就这一次,就最后这一次!”宁夏还在央求着,傅夫人却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任她怎么拍打门,都不予理会了。
宁夏绝望地回到房间,看着被封死的窗户,恍惚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傅家还是在监狱里,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任何希望。
傅夫人被宁夏那么一闹,总觉得心里有些担心月饼,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医院,比平时整整早了两个小时,月饼还在沉睡着。
她怜爱地抚摸着月饼的小脸,心里放松了些。
看到他放在床头的画板,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孩子平时没事就在涂涂画画,也不跟人说话,画好了就马上收起来,更别说跟他们分享了。
傅夫人打开月饼的画册,先是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小狗,心里慢慢有些触动,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却不会表达,之前失去了那只小狗该有多难过啊……怪不得宁夏违背司寒的意思都要给他买小狗。
翻着翻着,傅夫人的手却突然停住了,画纸上是三个小人,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朋友,虽然画很稚嫩,但还是能很明显地画出了每个人的特点,所以傅夫人一看就认了出来,穿西装冷着一张脸的是傅司寒,穿着婚纱低头看着月饼的是宁夏,而他们中间的那个小家伙,则是月饼自己。
傅夫人的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她的月饼虽然平时什么都不说,可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心里总归还是希望有个美满的家庭的。
她伸手抚平月饼睡梦中微微皱起的眉,把画本重新放回床头整理好,直到看不出来有人动过的样子,才放心地收回手。
另一边,宁夏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了。
仿佛回到了监狱的那段日子,每天都不见天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为了活着而活着。有时睡梦中会突然惊醒,像是害怕被人捶打伤害一般,瑟缩在床脚,止不住地发抖。
她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对她说着:“要见月饼,要见到月饼!”
对月饼的思念像是疯了一样的肆意蔓延。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对一切都看淡都失望了的她,只有月饼才是她最后的支柱。
可是现在,傅司寒却连她见月饼的资格都剥夺了!
还要她怎么活!
还要她怎么活啊……
正当她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时,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傅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一恸。
宁夏看到傅夫人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来,确认了自己看到的是傅夫人时,眼中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