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之中不只有剑,还有一道神秘的意识碎片,那道神秘的意识体在做完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仿佛是消耗尽了这些年来积存的全部精力,向着幽暗的海底深深地坠了下去。
只有一道极轻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墨凡的手中那本上官颖的小书,突然闪过了一道诡异的黑光。
……
两天修炼时间眨眼便过,这一日间清晨起床,阳光正好,墨凡看向了一旁俏生生立着的同居室友,对方自从入住山洞之后,每日便是早出晚归,也不知出去做些什么,今天他灵力终于恢复了巅峰,也是时候出去打打猎了,索性看着女孩道:
“走吧,我已经修炼好了,今天哥带着你出去闯荡江湖,做那羡煞人间的雌雄大盗!”
言罢一马当先地迈步行出,初晨的太阳光照在少年俊逸的小脸上,那幅也不知是什么笔墨画的乌鸦图,这两天下来竟然还未被清水冲洗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每日只从空间戒指中取水洗脸,墨凡对此似乎毫无察觉,顶着这样的一只大乌鸦,未注意到任何不妥之处的样子,笑嘻嘻地领着女孩,下山去了。
……
长安街上有一座恢宏建筑,比道路两旁的书斋茶坊都要高大些许,老龙木雕成的牌匾上刻有“长安街分会”五个大字。
此时一个穿着月白袍的中年男子从街上走入,在楼阁中左拐右绕,行进了一处密室。
磅礴的精神力在密室前的大阵上划过,厚达两米的石门訇然中开,露出了里面的一角书柜。
书柜后面隐隐坐着一个儒雅男子,轻摇折扇,木桌上的白石茶在这股清风之下飘出阵阵茶香,那人轻吸一口,面露陶然之色。
随着石门关闭,从外面走进的男子走到桌旁,静静等待着那人品完茶香。
“生意啊,你跟着我几年了?”黄清风看向站着的男子,淡淡开口问道。
“属下不知,自随同大人至东域以来,只殚精竭虑为我行办事,不曾问过岁月。”名叫王生意的男人回答道。
他的名字很俗气,谈吐却十分洒然。
“哈哈,”天商行齐国分行长的黄清风听到这个回答笑了笑,道,“那你可知这么多年我最在乎什么?”
“大人膝下龙凤,自然最在乎一对儿女,其次方是我行安危。”
黄清风抿了口茶,茶香怡人:“天商行遍布大陆,其安危若天下之悬壶与倒颈,又岂是我一人可以忧得过来的。”
这句话方一出口,屋中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黄清风出言否定了天商行的安危,自然最在意的便只有一双儿女。
但他的女儿在七年前出生的那一年,就已经被人从襁褓中掳走,至今生死不明,王生意跟着他多年,自然知道这一点,故只能沉默,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黄清风眼中忽然有寒芒闪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拂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丝,他也是四境符篆大师,这样的场面很不常见,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道:
“七年前……云老贼在西陵作客,莺儿便在西陵被掳,我虽怀疑他,却迟迟不愿相信,亦怕伤及无辜人性命,故拖延至今,也未与他撕破脸皮。不料昨日在曹富海的雅心斋中寻得一幅字画,内里刻有当年云老贼掳走我女的灵力映像,不由得我不相信……”
男人看似平静地缓慢叙述着,就像在讲述着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显示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情绪,那是一种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他的怒气被一压再压,直到某一刻压抑到了一个极点,再也控制不住,突然一霎全部反弹了出来,那往日儒雅的风度顿时消失不见,黄清风沉着面容道:
“你即日便动身,先从他最小之子杀起,到只剩一个云阳的时候再回来告与我,你既不是云阳的对手,便也没有办法活捉他逼问云老贼莺儿的下落!”
“属下明白!”王生意低头答应。
黄清凤一掌将身前百年沉木雕成的桌子击碎,压抑着声音说道:“记得务必要留下映像,让云老贼也尝一尝我年来的丧女之痛!”
“是!”
王生意离开了内室,出门看了看天色,便向着遥远的青龙学院赶去。
云家的最小之子,自然说的便是云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