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不及防之下,剑童子方剑只能握住拳头大的阴阳磁石,在背后倒插的七柄利剑飞快拖带,仅仅吸引出其中两柄,在头顶旋转成风,要么绞碎弩矢,要么就疮开,顿时护住自己的周全。
稠密地遮蔽光,成百上千的弩矢,从高处抛射而下,没有反应过来的韩家军骑士,发现连举盾的空隙都没有,只能挺起胸膛,仗着身上浑厚的纸甲和柔韧的内甲硬抗。
“噗噗噗!”箭如雨下,两指厚的纸甲顶住了弩箭的攒射,除了少数要害被命中的倒霉蛋,死在当场,大多数韩家军骑士只是浑身插满弩矢,转眼过后变成了刺猬。
不过,他们的坐骑顶多披上一件毛毡,被抛射而来的弩矢命中,当场皮开肉绽,血肉四下溅射,身上多处伤口传来剧痛,仿佛被抽走了脊梁,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往前一头栽倒在地上。
尽管它们的血脉高贵,来自山的长鬃野马,在资深的马倌和驯师手下,磨去了桀骛不驯的野性,却始终不脱野兽的本性,被钻心刺骨的痛楚击倒在地上。
仅仅一匣子弩矢,韩家军骑士就折损了将近五十匹骏马,未出战就损兵折将,这历来是兵家的大忌。
百斤刀黎不悔的庄园墙头上,转职为弩箭手的学徒,头一次尝到胜利的滋味,兴奋不已地几乎跳脚,却还是在当家的弹压下,埋头继续装填弩矢匣子。
可惜的是,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韩家军的大部残余,在剑童子的率领下,立即斜着两边散开,脱离了危险的一箭之地范围,仿佛面前不远处的庄园,是一块砥柱中流的顽石,将滔滔江水一劈二分。
“大意了!今次实在是太大意了!”
上七矮之一的剑童子,首次率军出击未告大捷,反而折损了韩家军若干将士,许多匹纯血的山龙马,损失不可谓不大,气地当场咬碎牙齿。
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糟心的事情,接踵而至。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兵家骁将,身披重甲,跨坐宝马,逮住韩家军分兵两股的机会,趁机衔尾追杀,没有剑童子方剑坐镇的另一股残军。
石数很高的雕雀弓,被他奋力挽开,圆如满月,随意松手送弦,箭矢快如流星,竟然能从背后射杀韩家军精锐骑士。
剑童子方剑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心中忿恨难平地眼角崩裂,却顾忌着庄园里的弩箭,不敢抄近路捕杀那位兵家骁将,只能绕着庄园疾走,试图与分兵另处的韩家军回合。
谁知,他的意图很快就被敌将获悉,右手四指从箭壶里夹出三根箭矢,再次弯弓搭箭,随意地疾射而出,但见三道灰光一闪而过,没入快马一鞭的骑军尾巴里,“噗通噗通!”又有两骑当场毙命,另外一骑士脖颈被射穿,眼看也是活不长了。
随后,一人出战,独自干掉十个敌军骑士,战果颇丰的破戒僧,迳自打马回转,来到地面弩矢林立,韩家军初次遭受重创的地界,左手滴水蘸银枪,右手四棱钢锏,将韩家军来不及带走的受伤骑士当场贯胸而死,亦或者一锏砸死。
顺带着,慈舟还将无主的坐骑,骨骼异常粗壮的山龙马,带往庄园的西侧大门。炼锋号当家也是知机,立即命人合力开了大门,由得独自出战,挫伤来犯之敌韩家军士气的大师回来。
当韩家军统领剑童子方剑冲杀过来,伤兵已经无需救治了,他们都被那位可恶的兵家骁将当场格杀,甚至就连坐骑都被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