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血食,骨肉肥美的龙马,一旦与自己的性命放在秤上称量,求生欲自然而然地占据压倒性上风。
骊龙缓缓地闭上嘴巴,免得下颌裂成三瓣的颚骨错过了愈合的机会,同时藏在云岚里的尾巴,猛地横扫脊背而来。
慈舟听到风声呼啸,心头警兆惊现,立即松开铁钳似的双腿,使了个镫里藏身的身法,藏在这头骊龙的腹部下面。
紧接着,龙骨水车似的黑鳞巨尾拂背而过,筋弦似的龙尾长须掠过山岩,硬如生铁的岩石,竟然在一击之下粉碎成渣,表面部分甚至破灭成灰,被一阵骤急的山风扬起,弄地附近乌烟瘴气,视线越发模糊了。
骊龙略施计,就掸走骑在自己脊背上的凡人,可惜下颌骨裂还未彻底痊愈,它只能暂时舍弃到嘴的龙马,四趾龙爪抓地借力蹬腿而起,也不想耗费法力地游云戏雾了,自悬崖峭壁蜿蜒游走而下。
慈舟怎么能容它离开,背部肩胛骨上下摆动,整个人平贴在地上,速度丝毫不比骊龙差多少,竟然紧贴着它的“七寸”部位下了悬崖。
此番剧烈动作,令沉睡多年,筋骨稍微酥软的大骊鱼伯,费了不少心力。一时间,硕大无比的龙心噗通噗通乱跳,声音之重有如擂鼓,就连腹部的肚皮都有所反应。
就在附近的慈舟,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发现自己估摸的“七寸”部位,很有可能是假的,这头浑身漆黑的骊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长些,以致于才有现在的错漏。
当他以十成功力施展壁虎游墙功,赶上一步三五刃的骊龙,毫不犹豫地转身,双手抱住大骊鱼伯的“真七寸”部位,手臂不断地收紧,如同禁箍折磨熊妖和朱刚鬣的时候一般无二,即便有龙鳞结成盔甲似的外壳撑着,也在呼吸过后,出现被无匹蛮力绞缠地当场碎裂,出现令人心惊的致命破绽。
朱刚鬣确实是个奸诈之徒,眼看着师傅亲自出马,就将鹰愁涧的地主弄地七劳五伤,兴奋不已地抡起神兵九齿钉耙,就朝骊龙的头顶筑落。
妖猴悟空却知道手中利器“分海叉”份量太轻,威胁不到眼前的龙子大骊鱼伯,想起当初接触神兵九齿钉耙时,出现过的云篆符文,暗笑道:“一藏之数!的确不可觑,俺也不要恁多排头,有个周之数,差不多就趁手了。”
想到这里,他伸手戟指放出一线灵光,在分海叉握柄上,仿照云篆符文写了“重三千六百斤”,顿时将这件“水中金”加重百倍,若非覆海夜叉亲近诸水,还不一定将这件重兵施展地开。
时迟,那时快!慈舟双手钳制着骊龙的七寸,迫使其心跳都差点骤停了,悟能抡起九齿钉耙,悟空用力甩射出“真.分海叉”,都对准大骊鱼伯的要害去的。
就在这时,鹰愁涧龙子不慌不忙地张口吐出骊珠,径寸大,乌漆墨黑,宛如最上衬黑珍珠,放出离离幽光,驱散了周围的山岚云雾,将当下发生的情状,一并倒影在照镜潭里。
瞬息间,古井不波的潭面,有如一面琉璃镜子,将慈舟师徒三人,与陷入生死关头的骊龙,以莫可名状的禁制,封存成一张立可得免洗照片,即凭空幻化出一副丹青水墨画,将刚才的一瞬间封印起来。
紧接着,骊珠现出它极其可怕,令人心惊胆颤的真面目!只见这枚径寸大的墨色龙珠,在水墨画上移动,竟然一点点地将双手箍住龙子的慈舟和尚,一点点地擦拭掉。
与此同时,悬崖峭壁上的黑衣僧人,果然以某种奇诡的方式,在漫漫地消失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