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晴心底十分清楚诚王的虚伪，他压根就不可能救自己，但是脸上却是一片恳切。
“王爷不能如此鲁莽。就算战公子不来救我，你也不该来救我，我会招供是宁妃指使，把一切推在忠王头上。为王爷除掉这么一个对手，牺牲区区一个我，值得。”
“雨晴。”诚王真的感动了。
他不过是骗沐雨晴的话，没想到沐雨晴竟然如此回答他。
……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对面的包厢里，华非菲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译读两人的对话。
她懂唇语。
隔得太远听不见，但是看见他们的嘴皮子在动，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一门难学又独特的技巧，普天之下也没多少人会。
而京城里会唇语的，目前已知的就两个人，而且都在这个包厢里。
华非菲，和华宇。
“……怎么会这样？”
华非菲一脸不可置信，“我只是觉得诚王和沐雨晴说的话不太对劲，所以试着读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说这种内容……”
其实心底一阵高兴。
真没想到，沐雨晴，竟然是诚王的人。
底下的人更加惊讶，看着华宇说道，“公子，华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在说这些？”
“非菲说的没错，但是云朵曾经对我说过，沐三姑娘很讨厌诚王，我看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找沐三姑娘问清楚比较好……”
华宇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沐雨晴竟然是诚王的人？
“直接问不太好，如果沐雨晴真的是为了诚王潜伏在凌霄哥哥身边，那哥哥你直接去问，沐雨晴一定会否认，而且还会极力撇清她和诚王的关系……比如，故意说自己讨厌诚王。”
“据我所知，诚王一直对她很好，州府赠琴，京城接风，前几日她被召入宫还找了静妃去皇后娘娘面前说情，沐雨晴空口白牙说自己厌恶诚王，从何说起？”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诚王可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她厌恶吗？”华非菲反问说道。
顿了顿又说道，“诚王和她无仇无怨，总不能说第一眼看见诚王就讨厌？平心而论，诚王的儒雅温柔一向只招女人喜欢，可从未招女人厌恶。”
“非要牵强说厌恶诚王，如今这些只是做戏，哥哥自己觉得这种说法，是不是太牵强了？”
“这……”华宇想了想，肯定说道，“云朵是不会骗我的。”
华非菲见华宇这么相信陈云朵，有些意外，顿了顿说道，“云朵姑娘心思单纯，未必知道沐雨晴在想些什么。”
“沐雨晴和陈云朵姐妹情深，但是事关诚王的夺嫡大业，再亲的人，沐雨晴也不会透露。就像事关凌霄哥哥的机密，哥哥你即便对我，也从不泄露一个字。一样的道理。”
“我不是说陈云朵骗你，也不是说沐雨晴和陈云朵的姐妹情谊是假的，我只是就事论事。相信哥哥，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但我还是无法相信沐三姑娘是这样的人……”华宇脸有些难看。
华非菲说的有理有据，华宇无法反驳。
“我一向对出现在凌霄哥哥身边的女子多加提防，所以哥哥觉得我有偏见，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今日他们的对话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哥哥你也懂唇语，我刚才的译读，可有半句夸张，半句虚假？”
华宇沉默了，底下的人坐不住了。
“也就是说，沐雨晴是诚王的人，是为了
诚王潜伏在战公子身边？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咦他们好像又说到战公子了。哥哥，诚王问到关键的地方了，哥哥，你不如自己看一看，沐雨晴是如何回答……”华非菲柳眉轻挑。
……
谈完太子之后，诚王又说起对付忠王的事情。
“原先忠王可以安心去南疆是因为京城里有本王和太子，他存着暂避锋芒，坐山观虎斗的心思。”
“如今太子被废，忠王以防本王占尽先机，极有可能反悔不想离京。”
诚王眼神多出一丝凝重，说道，“所以还是要想想如何对付他。”
沐雨晴唇线上挑，“王爷，他已经先向皇上请旨离京，没有合适的借口哪能出尔反尔。”
“王爷与其费尽心机对付他，不如想办法不让他留在京城就行了。到时候忠王用什么借口，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为何不直接对付他，像对付太子那样？”诚王不太满意沐雨晴的回答，似笑非笑。
“怎么？听闻忠王曾经向宁妃表示要纳你为侧妃，你是不是也对他颇有感情，如今心怀不忍？”
忠王和宁妃的话竟然传到了诚王耳朵里，宫里的耳目还真是多。
“王爷如此理解，我可以认为你吃醋了吗？”沐雨晴黛眉轻挑。
诚王脸一沉，“你和他交好是为了本王的大业，难道这么快你就变心了？当初被皇后抓进天牢，你咬牙不招，也不肯拖宁妃下水，你是不是，看上忠王了？”
“王爷这醋味对面都要闻到了。我不招是因为太痛快的招显得太假，哪有棋子刚被抓就一五一十招供。”
沐雨晴看向诚王，淡淡说道：
“太子好对付，可是忠王难缠，即便是我们现在对付忠王，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我才建议暂时搁置不用管他。等他离开京城，王爷众望所归的当上太子，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而且先是太子，再是忠王，一个个倒霉，即便皇上是个瞎子，也看得见最终受益的是王爷……皇帝会不会因此忌惮王爷？”
“毕竟，储君之位到底是谁的，那都是简在帝心，你就是把所有皇子都弄死了，皇帝不想你当太子，他说不准还能立个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