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急的人,张忠话刚说完就跳了出来,问道:“会长应下了多少份额?”
这人话一说出口,立刻就有不少人附和,纷纷询问张忠应下了多少,毕竟事关自身利益,就没有几个不上心的。
当然了,这些人也都清楚,朝廷派下来的这个差事,他们是推不了的,所以没人傻到问张忠为什么不把这事儿给回了。
张忠浅浅的笑了笑:“我应下了……”
说到这里张忠故意停了下来,拿起旁边的茶,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大厅里的众人见张忠半天没说出个数来,顿时就急了。
“哎哟,我说坚贞贤侄,你就别寻我们这些老头子的开心了,你就快说吧!”
张忠笑着把茶杯放下,道:“好,既然诸位叔伯如此着急,那我就说了,我一共应下了一百一十万石!”
哗!
大厅里一下子炸了锅了,谁也没想到张忠居然应下了一百一十万石,他们在座的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们都清楚鄢懋卿来江南拢共才筹一百一十万石,现在张忠一张口就把所有的赈灾粮给包圆了,这叫他们如何不震惊。
更何况原本捐三十万石,他们心里就很不乐意,现在一下子成了一百一十万石,他们就更加的不乐意了。
质问张忠的声音,一下子就此起彼伏起来,但张忠却像是一点都没听到那些质问声一般,依旧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这时候有精明的人开始琢磨起来了,毕竟这些年张忠的经历太过耀眼,自他出道以来,从来就没见他亏过钱,这次他一下子就舍出这么多利益去,你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信。
所以,等质问的声音小了一些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人姓吴,叫吴自来,是浙江家资仅次于张忠的豪商巨贾。
“坚贞贤侄!”
吴自来一开口,大厅里立刻就静了下来。
张忠浅笑着放下了茶杯:“吴伯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自来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就问了,贤侄,据我所知,鄢懋卿鄢大人来江南筹粮,整个江南拢共才一百一十万石,可现在咱们浙江一下子就给包圆了,咱先不说分到咱们各自头上的数额,咱能不能拿的出来,咱们就说这么干了,会不会招来朝廷的惦记啊?”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么干,会不会被朝廷惦记上啊!”
张忠笑容不变,道:“吴伯伯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但小侄可以给吴伯伯,给在座的各位叔伯一个保证,保证咱们这么干了,朝廷不仅不会惦记咱们,还会给咱们一个大大的奖励!”
众人疑惑不解,吴自来作为代表,他开口问道:“哦?此话怎讲?”
张忠低头看着脚面,浅笑着道:“这事儿啊,能不能容我卖个关子?”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苦笑起来,打交道这么些年了,他们对于张忠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他如此说,怕是他们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了。
但这事儿问不出来,不代表他们不问别的。
吴自来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坚贞贤侄,你家大业大,拿个七八万石粮食出来,动不了你几分毫毛,可我们就不行了,我们这些人家小业小,一下子叫我们拿出几万石粮食出来,这可就伤了根了啊!”
众人再次纷纷附和。
张忠明白吴自来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是商人,你叫我们拿这么多钱出来,你不给我们找抹回来,那我们是绝对不会拿的,亏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去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