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这个孩子锁在这里,而且还瞒了我们十年!你这做得太过分了!”上官云今天上朝时,从皇帝那听到流月解了璃王盅毒一事,顿时提前请假下朝,想回家。
结果一回府,就和急匆匆的老夫人遇到,他也从马婶那里听到惊羽的消息,他便一脸震惊的跟着老夫人来到地牢。
在地牢门口,他又与前来看热闹的风婉柔母女,以及上官狄三兄妹碰上。
当他看清那被锁着的,像雪一样白的少年时,心中猛然一动,不敢相信的盯着大夫人。
大夫人见所有人都来了,她眸眼狠狠的沉了下去,心中虽然忌惮和惊惧,但表面上则十分冷静,沉声道:“老夫人,你先别急着认孙子,他根本不是你的亲孙子,他是萧氏和野男人私通生下的野种!”
“什么?野种?我不信,萧氏不是那种人,该不会有人故意诬陷她,就像当年逼死她那样?”老夫人说完,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大夫人。
这些年来,虽然是大夫人掌家,但她并没有讨到老夫人欢心。
老夫人常年在自己的院子里礼佛,轻易不到外面走动,但是她对府中的事情都很清楚。
她对大夫人做的那些事也清楚,只是碍于大夫人娘家的后台太大,又对儿子有助益,她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大夫人没触及到她的利益,她可以不管大夫人,但是,她也不会给大夫人好脸色看。
大夫人见老夫人不相信,旋转冷笑一声:“当年老爷在外面打仗,老夫人在别庄养身体,萧氏与人私通,怀有身孕,直到要生产时才被我发现,她便向我求饶,让我不要将此事告诉老爷。然后,萧氏生下这个孩子,她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丑事,生下别人的野种,觉得无颜面见老爷,便自己跳井自杀了。”
“也是我一时心慈手软,怕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老爷会下令处置了这个孩子,我想留这可怜的孩子一命,才让人把他关在地牢里,暗中养了十年。没想到,这件事被大小姐发现,大小姐不仅不感念我的好,反而反咬我一口,说我囚禁她弟弟!要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老爷的种,要不是我好心留他一命,他能活到今天?”
“老夫人,你别被大小姐骗了,我根本没虐待这个孩子,你看他身上哪里有半点伤痕?我这一片好心帮人养孽子,倒成了驴肝肺!”大夫人说到此处,竟是一脸委屈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背,还拿帕子擦着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
众人听到她的话,皆是大惊失色。
什么?
这孩子竟不是老爷的种,而是野男人的野种?
既然是个野种,大夫人将他关在此处有何不妥?
大夫人没杀了他还算好的,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存活下来。
简直丢尽老爷的脸。
老夫人听到这话,赶紧看向惊羽的脸和胳臂处,发现他的皮肤十分雪白,白得里面的血管都看得见,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白,看起竟有些瘆人。
看他皮肤上的确没有伤痕,看来大夫人倒是没虐待她,只是,他脖子上和手脚上的锁链……
大夫人是什么人她会不清楚?
看着这锁链,她觉得一脸的不忍,大夫人居然像锁狗一样把这孩子锁在这里,这不叫虐待又叫什么?
只是,如果这孩子真的不是上官家的骨肉,而是陌生人的种,那恕她也留不得这个孩子。
上官云在听到大夫人的话后,目光陡然暴怒的瞪向流月和惊羽,然后阴测测的扫向大夫人:“既然这不是上官家族的血脉,你留他十年何用?我可不会给别人养儿子,我只有狄儿一个儿子!狄儿才是上官家的亲骨肉,这些来历不明的野种,你留他干什么?”
听到上官云如此冷血无情的话,流月的心像被冰块揉碎一样,她一脸失望的盯着上官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惊羽,冷笑道:“父亲,在你心中,我那个跟你吃苦、温婉善良的娘亲,就是这种人?你就相信大夫人的一面之词?你身为当朝的大将军,连明辨事非的能力都没有,你也配当这个大将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如果我说大少爷不是你的亲骨肉,是大夫人与人偷情的野种,你会怎么想?”
“放肆!”上官云何时被人这么反驳过。
流月居然敢说他不配当大将军,还敢用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看着他,她真是想造反。
他气得浑身颤抖,脸上溢起浓浓的冷意,“别以为你给璃王解了毒,被皇上夸奖两句,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你再厉害也是我上官云的女儿,也要听我这个父亲的话。狄儿身份尊贵,不是你质疑得起的!”
流月冷笑一声,是满眼的讽刺:“是,上官狄是身份尊贵,并且和父亲一样冷血无情。父亲可真是偏心,难道我弟弟就不是人了?他身上也流着上官家的骨血,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他被大夫人虐待成这样,你不仅不心疼他,反而怀疑他的身份,你可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