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后悔自己刚才的表现,她这胆子也太小了,居然让刘氏和黄氏一说,就开始误会流月。
如今,她只有希望流月不要生她的气,还做她的乖孙女。
众人一听,老夫人居然会对流月道歉,足见她有多看重流月。
流月朝老夫人温和的一笑,目光寒彻的扫向刘氏和黄氏,“祖母放心,刚才只是个误会,只要你不怪我,我便心满意足。我们是亲祖母,又不是外人,一点清楚就好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突然冷冷的看向刘氏、黄氏,“不知道两位夫人是从哪里听说,隆太妃那串佛珠有晦气的?隆太妃之所以死后被追封为‘隆’的谥号,是因为先皇查清了太妃与人偷情的真相,其实太妃是被人冤枉的,她根本没有与人偷情,是被另一个妃嫔栽赃。”
“先皇觉得自己误会了隆太妃,才给她赐了‘隆’字的谥号,代表兴隆和隆重。一般只在皇后、太后级别的妃嫔在薨逝后才有资格有谥号,先皇却赐了隆太妃,可见他已经为太妃平反。既然已经平反,那太妃就不是晦气之人,她戴的佛珠也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两人信誓旦旦的说我祖母背后有隆太妃的影子,还说隆太妃在哭,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用意。按理说,先皇都给太妃平反了,她早已沉冤得雪,应该安心转世投胎才是。你们说她的鬼魂出来害人,在鸣冤、在诉苦,难道是说哪怕先皇给太妃平反,太妃也怨气深重,还在怨恨先皇,怨恨皇宫?你们这算不算藐视先皇,对先皇和太妃不敬?”
流月句句铿锵的说完,目光森寒的盯着刘氏和黄氏,身上透着凌厉的盛怒。
她的话吓得刘氏和黄氏一僵,两人突然猛地跪在地上,脸色刷地惨白,背上顿时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请先皇明鉴。”刘氏和黄氏说完,已经冷汗涔涔的看着流月。
她们顿时觉得面前的的话滴水不漏,这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样子,说得她们找不到应对之法。
她们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似的,想反驳流月,却找不到半句合适的话来。
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右相夫人突然冷冷的道:“老夫人,你这个孙女好厉害,简直是巧言令色,口齿伶俐。我两个儿媳是一片好心,居然被她说成对先皇不敬,把我儿媳妇吓成这样,这就是你上官府的待客之道?”
流月淡笑的看向右相夫人,“我还真的不是吓两位舅妈,这件事要是让有心人传到宫里去,影响了右相在皇上心中的形象,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右相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流月没有危言耸听,有时候皇上要治你的罪,不是因为你的罪过重,而是他就是要找个借口治罪。
做臣子们的如果不时刻警惕,谨言慎行,小心给自己招惹大祸。
皇上不防备臣子还好,一旦对臣子有了不满,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成为他屠戮臣子的借口。
右相夫人看到流月如此镇定,说出来的话如此慑人,顿时瑟缩的缩了缩眼珠。
她总觉得流月的眼神十分凌厉,身上似蕴藏着巨大的力量,那眼里的冷意足以将人冻死,看来,她真的低估了这个姑娘。
这时,坐在一旁的伯昌侯夫人说话了:“行了行了,今天都是一个误会,右相夫人,还不快叫你两个儿媳妇起来。她们也是担心老夫人的健康,今天是好日子,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没得为一些小事争执的。”
见伯昌侯夫人站出来打圆场,老夫人也淡淡的道:“两位请起吧,我孙女也只是和你们开玩笑,希望两位以后慎言,在弄清事实之后再说话,免得像今天这样说错话。”
老夫人和伯昌侯夫人都站出来打圆场,其他人也跟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诫,刘氏和黄氏才被扶了起来。
流月冷冷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
毕竟她也摸不透皇上的心意,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她可没妄想几句话就扳倒右相府,只是给右相夫人一个警告罢了。
她要让她们知道,她流月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