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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区大门两侧用作保安室的建筑在大门被修复的时候一起被修复好了,同样成为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但此刻,大门连带建筑墙壁一起被手雷轰破,原本住在里面的避难者不是被爆炸波及受伤,躺在那里哀嚎,就是因为来不及穿防护服,吸入空气里过浓的酸性气体而伏在那里猛咳不止。
靠近大门几栋别墅里的避难者都被惊醒了,有人躲在建筑里瑟瑟发抖的看着入侵者,有人穿上防护装备拿上武器想要过来救人。
但一看到入侵者的装备,才迈出建筑的人不由自主的定住脚步。
对方开了两辆装甲车,车身最外层的涂料和纳米陶合金的颜色一模一样,俨然一座移动的防酸雨堡垒。
此刻前面一辆装甲车的天窗开着,一个只穿了防护装备没有戴防护面罩的人收回朝天开抢的手,满脸肆意笑容。
那几个想救同伴的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们拉下脸上的防护面罩,立刻被外面带着酸性气体的空气刺激的猛咳,但同时也借着一旁的火光看清楚了对方。
开抢的人确实没有戴防护面罩,但却一点不适的样子都没有,就像是身体完全适应了这种带着毒的酸性气体。
那人笑着拍了拍车顶,装甲车碾过倒地的大门,开进了别墅区里面。
车子停下,两辆车的车门都开了,前后有七、八个人下了车,清一色男性,他们和车顶的人一样,全部都没有戴防护面罩,且全部光着头,几乎人人都持着热武器。
其中有一个人,身形消瘦,脸色枯黄,双颊凹陷,明显瘦脱了相,可却连防护服都没穿,身上只套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底下是一条白色宽松的裤子,看起来挺像是医院里那种手术服。
他垂下的手指黑黄枯瘦,犹如干枯的树枝,手指间还捏着一把抢。
那个消瘦的人挥挥手,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光头男从没了半边墙的建筑里拽住一个只穿了防护服没来得及戴防护面罩的女人。
他将这个不断挣动的女人拖到消瘦男面前,笑着摸了一把她的脸:“长得还挺漂亮,看这皮肤,应该每天都有干净的水用吧?”
女人瑟瑟发抖的躲避,肺部吸入酸性气体的感觉如同被灼烧,她用防护手套捂着口鼻,企图减缓有毒气体的入侵,但却根本没什么用,因为昨天才下过一场十来分钟的黑酸雨,空气里的酸性气体正值高峰。
不仅是她的肺部,她的眼睛和脸,都感觉到了阵阵灼痛。她不怕死,可是她怕毁容,更怕半死不活。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被灼伤了眼睛或是内脏,根本就无药可医,只能躺着等死,每天在痛苦煎熬里度过。
“你吓到她了。”消瘦男开了口,声音意外的年轻,甚至透着一股优雅的温柔感,“别怕,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在那个女人面前蹲下,唇角带着笑意,语气和蔼,可却对面前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避难的?”他一边问,一边抬起手,将抢口对准了她的嘴巴。
女人看着黑空空的抢口,根本不敢不回答:“十……咳咳,十天前……咳咳……”疼痛让她声音嘶哑。
“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仔细说给我听。”
“有水……有电咳咳……就是吃的不多了,我们……咳咳,都是来避难的,没有……什么东西。那些住在上面别墅……咳咳,那里的人是原来的业主,他们有更多的食物……”
女人又喘又咳,但却断断续续把情况交代的一清二楚。
消瘦男看起来很满意,连笑容也更大了:“说的很详细,也很聪明,懂得转移目标。”
女人听得心惊胆战,她整个喉咙和肺部都感到疼痛灼热,但她却不敢动弹。
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并且在这个避难点安顿好自己的人都不是什么蠢人,尽管面前的消瘦男态度亲切,但她却感觉到了一种本能的畏惧。
面前这个人,比刚才将她拽过来的男人要可怕的多。
附近别墅里有战斗能力的人都出来了,住在这附近的都是外来者,先前为了各自利益和别墅区的业主们发生数次矛盾冲突,算不上无辜善良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如今能和业主们表面维持平衡,主要是被尤溪和林雾打服的。
在今晚之前,他们这批人被业主们定义为恶人、强盗、乱民……
他们不在乎,甚至有人为这些名称沾沾自喜,因为在如今帆城,武力为尊,做恶人强盗乱民也好过躲在破破烂烂的房子里等死。
想要活下去,就得去抢去争。
但五分钟之后,他们很快会见识到真正的恶人强盗乱民是什么样子,那是堪比恶魔的行径。
消瘦男早就觉察到了周围的情况,不过他无所谓,他用手里的抢轻轻托起女人的下颚,再次开口:“最后一个问题,好好听,然后好好回答我。”
女人紧张的嗯了声,没有直视对方。面前这张枯黄凹陷的脸,配上这样的笑容,简直比丧尸骷髅还要可怕。她怕自己看着他,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告诉我,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白渝的女人吗?”
“你说的那个白渝是不是一个长得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大学生?”
“嗯。”对方声音温柔的应了声。
“我们叫她渝姐,她就住在上面35号别墅里,她和一支外来者队伍的带头人关系很好,那支队伍来的早,得到的几栋别墅位置都比较好……”她说着说着,便听到面前人低低笑起来。
“她还真的是,无论在哪里,什么情况下都能让自己过得很好……”声音温柔带笑,应该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可这笑声里面的冷意却让人如坠冰窖。
女人觉察到了危险,下意识挣扎着想逃,可已经晚了,对方按着她的头,将她整张脸都按在了深黑黏腻的地面上。
酸雨落下得不到稀释,空气带着强烈酸性,地面也同样,腐蚀性远比空气更高。
女人感觉自己的脸部正在被灼烧,又烫又疼,她甚至能听见皮肉滋滋的声音。
她大声惨叫,同一刻,消瘦男的同伙也一个个拽出破败建筑里的人,扯破他们的防护服,将他们毫无防护的头脸、手脚、身体按在酸性土地上,大笑着看他们挣扎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