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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观门前,众人回退一步给她让出地方,同时恭敬地唤:“丹鹤道长。”
丹鹤像是没听见,幽幽飘出来,任这些人在两界有怎样的名望,她都未理。
她最近的心情的确糟透了,琼州灾事爆发后她就没过一日消停日子,除了为灾民祈福便是为家族众人占卜避凶,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躲不掉祸事。
祖父的去世令她深受打击,而知道这一切都是南宫懿的阴谋策划后,更加不能接受,她既不愿祖父死时受污名谴责,又不忍因此憎恨南宫懿,可师父朱雀散人毫不体谅,只一味逼她下决心,她在宫观实在待不下去了,索性往淮阳候府去。
“丹鹤道长真够可怜的,槐王也忒狠心了......”
“也许槐王原本就是利用她牵制李家呢,殿下的手腕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宫观门前几位夫人见她走远开始交头接耳。
“可不是,丹鹤道长心仪谁不好,偏要心仪槐王,这谁不知槐王不喜修道,连净尘观都是随便修起来的。”
“.......”
九爷的视线一直跟着丹鹤,直到看不见她那曼妙的身形,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来。
她叫丹鹤啊,他露出一玩味的笑意,眼底荡出愉悦,是个尤物,等找到那小丫头再找她打听一下,槐王连这等极品都看不上,真不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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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消息称有一人自齐国方向飞来,速度奇快,不像是已登记过的大衍人。
南宫懿带着方海道长站在城楼上静候,齐巅御一柄式古朴,并不发光的长剑自远天而来,施施然落到他面前。
齐巅再见到南宫懿,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毕竟南宫懿身无修为,他能在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人在此拦下自己,足以见得他手下有些能人,就算他是个病秧子,也并非泛泛之辈。
“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一路幸苦,失敬。”南宫懿率先朝他拱手,态度从容优雅,仿佛根本没受过齐巅的追杀。
齐巅爽朗一笑,上前还礼,也绝口不提行刺,表现得颇为豪迈大气,这种时候,谁先失了气度谁就输了。
南宫懿问:“太子殿下一人来吗?”
“羽王他们要过几日才到,本王在琼州与摄政王一见如故,等不及要来长安与殿下秉烛夜谈,是以撇下他们先行,还望殿下不要嫌本宫叨扰。”齐巅目光一扫,见南宫懿身边站着个面生的道士,不免有点失望。
不过不急,他既然来了,总有机会见到那个丫头,既然她不在这儿,那么至少说明她跟槐王的关系并非从属,也许并不亲密。
“太子殿下说笑了,欢迎来长安,本王已命人收拾了驿馆,先去歇息片刻吧。”南宫懿让出身后之路。
齐巅道:“多谢摄政王殿下款待,只是本宫来时,国师大人托我向流云观主送些东西,再加上本宫师承太渊观,于墨容观主来说是晚辈,很想向其讨教,所以本宫留在长安这些日子想在流云观借宿,殿下一番心意,只怕本宫只好辜负了。”
南宫懿听后眼底半分动容都没有,淡笑道:“这有什么,太子殿下所言乃人之常情,只要墨容观主同意,本王觉得并无不妥,那本王与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吧。”
齐巅的目光中划过阴寒和猜忌,南宫懿一派霁月清风,是真的不怕自己去找那个女冠麻烦吗?他在琼州不是挺在意那孩子么?
总而言之,先去流云观住下,拿回自己的灵剑再说,齐巅兀自盘算,这次来长安除了要清除南宫懿这个隐患,还有那个小道长身怀的修炼秘法,他也要一并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