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妩知道南宫懿说的是被污蔑杀了归暮,她要求天罚的事,那次虽然成功,但经验不足以复制,首先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花妩可以自己要求被天罚,但不可能要求师姐受这种侮辱。
“其实要破这个局也不难,”南宫懿思索后道:“关键是要戳破无端的谎话,太渊观若是来人,要尽快让他们审问思由,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花妩踌躇片刻,没有应声。
她反复思量了一下无端师徒的阴谋,忽然发觉这两人可真阴险。
根据广容公主所说,修行塔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类似于地牢,因此防御等级一定很高,如果她为了把思由弄到自己身边监控起来,就得去劫狱,可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与她本身不匹配的修为,弄不好会被栽赃成来路不明,无端想祸害太渊观的名声,那么他一定很希望自己这么做。
所以花妩明知道思由很关键,但又不便找她,甚至打听她。
南宫懿不便留她时间过长,最后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证据总是真真假假,流言纵然是利器,可也不是致命的,你若在意它,就会被割伤,若不在意它,它就没有用武之地,等这件事风头过了,百姓们还是会想起流云观昔日好处的。”
这话颇为讽刺,既不承认舆论的忘恩负义,也不认同师姐的深受牵连,立场暧昧不清,但从南宫懿嘴里说出来,平白就添了几分道理,花妩心道从他身上明白最多的,也许就是这世间事不是非黑即白,多半都是灰的,能做到白大于黑,就已经很好了。
——
翌日一早,谢恬上门找南宫懿。
“你昨日见过花道长了?”谢恬一落座便问。
“消息传得如此快吗?”南宫懿淡淡问。
谢恬叹了口气,埋怨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殿下你也不知避避嫌,你可知荣安侯府、淮阳候府、宫观、上音观有多少双眼睛都等着流云观这把火烧到你槐王府里呢,你见她便罢了,还把她领回府里。”
“前些日子被烧伤的百姓安顿的怎么样了?死伤都统计好了么?”南宫懿转移话题。
“我见父亲已经拟好了折子送到朝廷了,兴许今日就能转到你这里了。”谢恬瞄他一眼,心说这转移话题的借口可真拙劣。
“嗯,谢大人这些日子十分操劳,你多帮衬些。”
“总之我还是要提醒殿下小心些,长安还有一个齐国太子呢,那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殿下别被他抓到把柄。”
南宫懿沉吟片刻,“齐巅搬到驿馆之后见过谁?”
“也没见过谁,他修为如此高,见过谁我们也跟踪不到,不过他跟谁关系密切我们又不是不知,”谢恬瞄了他一眼,暗暗道:不知什么时候起,殿下居然直呼齐国太子名讳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不必管他,随他去,多露马脚才能让他露出破绽。”
“是,殿下有勇有谋,我等追随就是了。”
“你得空后派人去牢里打点一下,墨容道长从未受过这种苦,多照顾她一些。”南宫懿淡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