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你想看到的,让槐王背了这口黑锅。”
丹鹤的目光里划过一抹痛楚,没有言语。
“怎么?道长后悔了?你若后悔大可以直说,不过你不要忘了,他原本是想借这桩事打压你李家的,你对他心软,他可未必会对你的家族手下留情。”
丹鹤的拳头倏然紧握,目光冷下来,“我当然不会后悔,否则如何对得起师父与祖父。”
“很好,思由是在夺取了云印的灵力之后才修为暴涨,这其中一定有秘法,你将其尽快找出来,再找几个道士,把他们弄成跟思由的情形差不多后,送到流云观,我听闻槐王在长安有个道观,想办法制造点冲突,将槐王牵扯进来就行了。”
“只这样?”丹鹤沉吟片刻,有点怀疑,“槐王很少亲自打理净尘观,都是方海道长在管,长安都知槐王不喜修界又身无修行,就算净尘观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一定能算到他头上。”
“他若是作壁上观,那自然算不到他头上,不过本宫瞧着,他是不会与修界划清界限的。”
丹鹤眯起眼睛,声音不自觉寒了几分,“为什么?”
“槐王力排众议,将墨容观主关入府衙大牢,你说是为什么?”
丹鹤紧紧盯着齐巅,下意识咬住嘴唇。
“你只照我说的做就是,其他的不用多想,反正再过几日,无论是他还是你厌恶之人,都统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齐巅说着站起身,“多谢道长的好茶款待。”
——
几日后,就在起火事件造成的恐慌慢慢沉寂下去的时候,众人的心又再次被高高吊了起来。
长安因符咒作祟起火损毁了无数房屋殿宇,还伤及许多无辜百姓,情况严重的甚至整条街都被烧毁,于是朝廷派下许多人手物资,将受伤的百姓集中到长安的各大医馆救治,并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
然而就在昨日,其中有一处医馆的百姓突然被一批自称禁军的人带走,等到大夫出诊回来,众人觉得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沿路打听才知,这些人被带去了流云观,但是流云观的道士却矢口否认这一点,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却有净尘观附近的百姓去府衙报案,说是瞧见净尘观的道长收留了一批流离失所的百姓后,却从道观里传出了惨叫声。
等到临朝派人去打听的时候,府衙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什么收留家破人亡的百姓,原来看似清心寡欲的道观背后居然这么丧心病狂手段残忍,太可怕了。”
“原来槐王也在背地里让净尘观的道长研究禁术提升修为,天呐,难怪流云观有恃无恐。”
“依我看,流云观这么猖狂,受了谁的庇护这不一眼就能看出来嘛。”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竟真煞有介事地谣传流云观与槐王勾结,合谋害命逆天的勾当,临朝在观中听了这些话愣了许久。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处地方,怎么就勾结合谋祸害两界了呢?
“现在可如何是好?”他突然没了主意,想找师妹商量一下,却蓦然惊觉归暮早已羽化。
“师叔呢?去请师叔来。”他突然眼睛一亮,是了,这观上还有花妩啊,虽说她年纪不大,可她到底是太渊观的道长,见识自然非他们可比。
“花前辈昨日事发的时候就寻不到人了,今日也没回来。”红嫣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临朝还未说话,外头忽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小道士,喘着气道:“不好了,刚刚朱雀散人亲自在宫观发了话,说是昨日花前辈众伤了宫观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宫观上下都怀疑她也修行了禁术,已经在长安发了通缉令,要捉拿她审讯。”
流云观众人又是一脸发懵,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能主事之人都这么巧遇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