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都抛弃了矜持,指着画作叽叽喳喳,恨不得现在就把眼睛黏上去,看看画中人是否把自己的美貌都展现出来。
萧乾善解人意,让高宏安把画拿到贵女们那边去,由着她们看。
“孤这个女儿不仅画得一手好画,还写得一手好诗词。”
萧乾脸冒红光,明明没吃两盏酒,却跟吃醉了似的。
“阿好,你做首诗,就以今日金玉园中菊为题。”
我的天!我的爹!
萧沅好差点一头栽倒。
这又不是过年,到底是为了啥一直抓着她不放啊。
不得已,萧沅好只得沉吟半晌,才缓缓吟诵:“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对不起了,郑思肖大神,借你诗作一用!
萧沅好心中念念有词,耳边已响起阵阵叫好声。
陈国重文,陈使也颇有几分诗才,自然明白萧沅好这首诗的好处。
“好一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陈使激动得手执银箸,敲杯为韵,大声将这首诗又吟唱了一遍。
“大王,贵国十公主小小年纪,就能做得如此佳作,堪称是奇才啊!”
陈使也像是吃醉了酒,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蹦。
那秦使不大懂,但看陈使都跟着赞叹,萧乾一张脸都快笑成菊花了,也赶紧跟着赞叹:“好诗!贵国十公主这是仙女下凡啊!生得好看,又满腹诗书,大王养了个好女儿!”
反正只要往好里死命夸就成。
福安君今天的酒吃得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就慢了一步,等陈使和秦使都夸完了,才大声夸赞:“阿好一开口,就知有没有!此诗做得好,堪配美玉耳!”
“啪”的一声,福安君将腰间美玉拍在几案上。
他醉酒了力气大,差点就将那块美玉给拍碎了。
“我说,两位,”福安君冲着陈使和秦使努努嘴,“我家阿好这诗词可不是白做的。她每次一有佳作问世,就能从我这里淘换一块美玉。你们要是没有上等的美玉,总得有点啥表示表示吧?”
陈使和秦使不明就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秦使机灵,赶紧也解下了腰间的玉珏,表示佳人当配美玉,这种美玉也只有十公主这样的奇才佩戴,才能相得映彰。
陈使不甘落后,也解下了腰间一枚芍药状玉佩。这玉佩的成色不如秦使那一块,但胜在雕工细致,花色新奇,倒也还算上等美玉。
陈使秦使很上道,萧乾就更加高兴,吩咐萧沅好的婢女苏苏好生把这三块美玉收起来。
萧沅好也只得一一道谢。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萧乾在变相敛财的感觉。
展示了画,又作了诗,萧沅好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剩下在画上题词这最后一步,萧乾没让她来,自己提笔,唰唰唰在那画上的空白处把今日之事简而言之写了下来,又把萧沅好的那首诗给题了上去。
经此一事,贵女们,尤其是秦国和陈国的公主们,都对萧沅好打从心眼里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