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八公主也知道分寸,没在这样的场合闹起来,九月十九这一天就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萧沅好跟着徐太后回了西偏殿,徐太后还对今日的筵席很是不满。
“于从云是个最好强要尖的人,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竟然真的撒手不管了。可见啊,是因为阿实那孩子的婚事伤着心了。”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徐太后还以为萧沅好睡着了。
低头一瞧,萧沅好双目灼灼,盯着案上的红烛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好有心事?”
徐太后咳嗽了一声,萧沅好才回过神来:“不是,我能有什么心事呀,祖母想多了。我就是在想,于太尉还要让父王等多久。”
徐太后爱怜地摸摸小孙女的头:“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祖母,”萧沅好倚进了徐太后的怀中,“今日筵席之、上,如意姊姊来找我说话,说她和钱家的君汝姊姊去瞧过阿倠了。如意姊姊看到南珠,当时就起了疑心,就来问我。祖母知道我一向与如意姊姊交好,便什么话都与如意姊姊说了。”
“我现在很后悔。”
她伏在徐太后的膝头,扬起脸,眸中半掩迷茫:“祖母,如意姊姊说,要把此事告诉祁公。想来,祁公今晚回去便会夜访定国公府,与我外祖父商议此事。我……我心中很不安。”
徐太后面色微微有几分阴沉,但很快就被慈爱所取代。
阿好还是个孩子呢,大王又春秋鼎盛,如何要让一个孩子浸染朝事?
若非是祁公与定国公,徐太后当场就要发作了。
罢了,此事不能与大王说。大王与定国公本就因为阿蛮的事情闹得僵了,如今好不容易又缓和下来,若是再生事故,对阿好也不好。
徐太后握紧的手松了松,继续缓缓摸着萧沅好的发髻:“阿好不必不安。你外祖父和祁公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不想让阿兄和阿倠的婚事,掺杂上这些复杂的东西。”
萧沅好直起身来,跪坐在徐太后面前,眼中的迷茫像是水一般,都要溢出来了。
“这是不对的。阿兄与阿倠彼此心悦彼此欢喜,他们二人想要携手一生,这就足够了。父王或是倾城夫人或者楚家人,若是不同意,只用简简单单的理由就成。比方父王和倾城夫人嫌弃阿倠相貌丑陋。楚家人嫌弃阿兄是个莽夫。”
“这种理由虽然简单粗暴,却不掺杂利益,是干干净净的。可若是因为于家,因为朝堂,甚而是因为将来那个位置,而阻拦这门亲事,那让人心里头多膈应得慌啊。”
徐太后笑了,她的小孙女呀,虽然聪明绝顶,却还是个小女孩,哪里知道这朝堂险恶啊。
“阿好,祖母问你一句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祖母。”
萧沅好挺直了腰板:“祖母问便是了。”
“那好,祖母问你,你三哥哥要求娶阿倠,或者阿倠心悦你三哥哥,你确定,他们都只是从心,而不是看中彼此的身份,思虑成婚之后可以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