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1分,暴雨戛然而止,麻将镇没了躁动,从而诞生了一个安静的新晨。
凌晨5点5分,屋外起了风。
风虽不大,但足能把麻将馆大门前那棵杨树上的叶子吹的发出唰啦唰啦的响声。
在椅子上直挺挺坐了一夜的胡麻将,与凌晨5点10分的时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晃了晃僵硬的脖子,骨头错动所产生的咔咔声把整个西屋灌满。
“呼!”
胡麻将长呼一口气,将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窗外。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泛白,一只黄色的鸟从远处飞来,然后在一根缺皮少肉的电线杆顶端驻了足。
“天亮了,我应该去西部沙漠找东方不亮了……”
说着,胡麻将把视线移动到趴在床上依然昏迷的刘一饼身上。
此时刘一饼后脖颈的疤口已经重合,凸出的尖骨也已经退了下去。
这是因为在四个小时之前,胡麻将在刘一饼的疤口处涂了抑制妖骨生长的特效牙膏所致。
但这特效牙膏只能维持12个小时,也就是说12个小时以后妖骨还是要冲破刘一饼后脖颈上的疤口进而重新生长出来。
“特效牙膏的抑制时间太短了,12个小时别说从西部沙漠赶回来,就是能不能到西部沙漠还是个问题,所以在我去西部沙漠的这段时间里,我必须找一个人守着一饼,并且告诉他在看到一饼的疤口有裂开的迹象时,一定要把特效药膏再涂在上面。可我要找谁呢?现在的麻将镇上还有谁能信得过呢?”
说完,胡麻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正这时,麻将馆的大门被当当敲响,随即花红中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饼,我是红中,开下门……”
胡麻将为之一喜,眼睛一放光:
“红中!对呀,红中是一饼从小最要好的玩伴,理应最是信过,我把为一饼涂抹特效牙膏的事交代与他岂不正好?”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大门后,胡麻将把门闩抽出,接着将大门打开,冲着花红中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花红中一看胡麻将冲他不停的笑,顿时有些发毛,紧张地说:
“麻……麻将叔,昨天一饼捉妖,真是他自愿去的,我可没有逼迫他,您可千万别怪我……”
“什么?”胡麻将一听花红中突然冒出一句话,停住笑声,一脸懵。
花红中一看胡麻将不笑了,随即就更加紧张了,他干吞了一口唾沫,语速飞快的说:
“麻将叔,您可别打我,您听我跟你解释。这不昨晚一饼去帮我捉妖嘛,等一饼进入我家院子后,大门就咣当自动关闭了,之后我就晕倒了,具体怎么晕倒的可能是我忽然看到了自己手上有大姨妈……不不不!就是一般血!
因为我晕血,我也不知道血从哪来的……等我被打雷声惊醒时紧跟着就下大暴雨了,然后我就钻进屋里了……我一晚上平安无事的,妖没折腾我,我就想一定是在我晕倒的时候一饼把妖顺利捉了,然后就做完好事不留身的回去了……所以我今天就十分隆重的起了一大早,炖了一锅肉,正好装了一盆,然后来感谢一饼了。”
啰嗦完,花红中连忙把托在右手上的铁盆举到了胡麻将面前。
胡麻将瞅了一眼花红中举在手里的那一盆肉,再想想花红中噼里啪啦的那一番解释,更懵了,从而皱起了眉头,板起了严肃脸。
花红中一看胡麻将那张严肃脸,紧张的心都提速到360了。
他低下头,满脸惭愧的说:“麻……麻……麻将叔,好吧,我讲实话,其实当时我请一饼为我捉妖的时候,一饼不去,他说要听师父话,然后因为我的确怕那妖杀了我,我就残暴的用了笑依依这张王牌要挟他了。可能一饼已经因为他擅自去捉妖,然后被您严厉的责罚和暴揍了。酿成这个后果最终责任都在我,我认罪,我认罚,您逮捕我吧!”
说着,花红中把左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红中啊,你应该说完了吧?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吧?”胡麻将一脸懵的问道。
花红中偷眼一看胡麻将,叹一口气说:“唉!索性一认到底,最后一件事我也交代了吧,其实我炖的那一锅肉,装满一盆后,还剩余了几块,本打算中午的时候我就馒头吃的。既然现在已经被侦查能力超强的麻将叔给参破了,我就回家把那几块也装来吧!”
花红中说完转过身去,刚准备往前迈步。
胡麻将喊一声:“站住!”
“扑通!”
花红中吓得双膝一屈,一下跪在地上,要哭了的说:“麻将叔啊,我真的什么都交代了,再半点隐瞒的事也没了,您就放过我吧!”
胡麻将一看花红中这等表现,略有些尴尬地说:
“红中啊,其实麻将叔什么都没问你啊,是你自己说了一大顿呐,你这孩子还跪下了,跪下干什么?快站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都是湿的,别弄湿了裤子!”
花红中说:“可是麻将叔您冲我笑干什么?”
“冲你笑干嘛?”胡麻将一想,随即一笑说:“嗨呀,是叔有事拜托你啊!”
花红中一听,心里想:“有事拜托我?不是别的啊,是我想多了?”
想完,花红中从地上站起,转过身走到胡麻将跟前哈哈笑着说:“嗨呀!不好意思哈麻将叔,一大早的又是废话又是下跪的。您老有什么事就吩咐,拜托就见外了,咱都自家人。”
胡麻将可掬的一笑:“你这孩子呀,把叔都整懵了。”说着,警惕的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外面不方便说,进来说。”
说完,胡麻将拉着花红中进到屋里。
花红中进到屋里,把手里端着的那盆肉放到了一个麻将桌上。
胡麻将关严实了大门走到花红中跟前,刚要开口,但转念一想,又把话缩回嘴里,拉着花红中进了西屋:“红中,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