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赏!全家上下,赏一个月的月钱!!”王逸夫人也乐了,一拍桌子很大方地放赏。
钱浅的爹跟她前后脚进了前厅,一进门就喜气洋洋地给王逸夫妻施礼:“恭喜父亲母亲了,玉儿正榜四十七名!以后可是举人老爷了!”
“今晚开宴给玉儿庆祝!”心情大好的王逸夫人,乐颠颠地站起来,带着钱浅就往后宅去,开始计划布置家宴了。
钱浅和祖母刚走,王尚书父子俩就相互对视一眼。王尚书站起来,和自己儿子一前一后走向书房。
“爹,定远公府没有人来看榜,韩世子正榜三十九,您看要不要找个人去报信?”一关上书房大门,钱浅的爹就急着向王逸汇报韩穆清的情况。
王尚书摇头:“不要去!此事不宜声张,成绩如何穆清那孩子心里应该有数,我猜定远公为了避人耳目,应该是另外找了人看榜。我们只当不知,最多这几日打发秀儿以拜访韩大姑娘的名义上门一趟,向韩家通个消息。”
钱浅的爹点头,又转而提起另外的事:“您前几日跟我说的,中秋劳军的军饷我注意了,安平王果然派了人过来插手,我按照您的吩咐,睁一眼闭一眼,没管。”
“果然是安平王!”王逸闻言心中发寒,皇帝的胞弟,一个表面上的闲散王爷,居然插手边关劳军的军饷,这很能说明问题了!!
钱浅的爹年前升任兵部侍郎,此次中秋劳军刚好就是由他负责。前段时间,定远公私下里接触过王逸,提醒他注意这批军饷的动向,王逸当时就上了心,回家特意提醒儿子多多注意。
王侍郎点点头,神色也十分凝重:“我这边现在能确定一名库部主事和两名兵部令史是安平王的钉子,其他人尚未发现可疑,爹爹您看是不是要先放着。”
王逸略略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年初升任侍郎,是因为你的前任张侍郎调任,我记得他调任了昙城?”
“是!”王侍郎答道:“爹爹您因为在兵部任职,本来想让我去其他部门任职好避嫌,但张侍郎亲自上书举荐了我。”
“我记得他是京城人士……”王逸皱起眉:“他年级已经不小了,那么偏远的地方,他一个京官肯抛家舍业的去上任,我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他原来的下属中居然发现安平王的钉子,这昙城看来需要摸一摸底啊……”
王侍郎想了想答道:“这事儿还是跟定远公那边通个气吧,他那里人手方便些,咱们家里都是文官,有些事还是得依仗韩家。不过爹爹,这事不忙,有件事倒是着急。”
“何事?”王逸看着自家儿子,现在这个景况,明显安平王已有不臣之心,他们父子在兵部做事,万事都需要加倍小心,稍有不慎,招致杀身之祸不说,很可能还要赔上王家多年清名。
“冯侍郎年级大了,身体也不好,前一段时间我跟他闲聊,他透露出有乞骸骨的意思。”王侍郎一脸慎重地看着自家爹答道:“我想,爹爹要不要跟他聊一聊,若他真有此意,不如爹爹先不要出面,由我联合几位同事共同举荐太仆寺少卿韩琪大人来做兵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