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不错,我该回屋好好回味一下了。”雅西起身去厨房端咖啡。
“雅西,你什么时候知道颜浩和程锦的事的?”我看着她的背影问。
她稍微的滞了一下,然后回答:“第一次见她,就是邀请席尘在家里聚餐的那次,女人的直觉,如果这种直觉在买股票上也管用,那该多好。”
我看着雅西直挺挺的腰板,她每迈一步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我真的很难相信她和我旁边哭得快断气的李媛遇到的几乎是同一件事情。那个晚上,那个晚上她和程锦都快好成双胞胎了。
我记得我们刚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李媛在接到一通她爸离婚的电话后,就直接把手里的餐盘扣倒地下,然后开始嚎啕大哭。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去安慰她,雅西平静的告诉我,安慰李媛的事她不能参加了,因为她晚上要和她爸爸公司的律师见面,他爸爸胰腺癌去世了,她要跟律师商量遗嘱的事情。
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接受自己父亲的死讯,然后扒拉着算盘看看自己能因此得到多少钱。比起这个她此时此刻懊恼自己的第六感在股市里不灵光,真是太小巫见大巫。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到底她太坚强还是我们太矫情了,但是渐渐的我发现,我觉得用坚强这个词来形容雅西实在是对她的贬低,我们不能用任何一个形容人类的词来形容她,她就是一块钢,或许在她迟暮之年出的自传就可以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她和我们跟本就不是一个品种,所以自然不能拿来同日而语。
晚上,雅西把自己一个人淹没在大大的浴缸里,我静静的看着她浴室里温柔的橘色灯光,她把整个身子包括头都浸在水里,我猜想她可能哭了,只有在水里她才肯留下眼泪,因为水的温度使她感觉不到自己泪水的温度。
“你肯定也是难过的吧?”我扶在门框边上问她。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都做了选择了,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看来人真的都会变,连他都懂得良禽择木而栖了。”她说最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字字清晰,语气也加重了些,银牙碎齿之间仿佛吐露出丝丝恨意。我看着她柔弱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她不是因为失去了男友而难过,而是怨恨自己这株大树还不够参天不够粗壮。
她冲我招了招手,说:“最近有什么节日可庆祝的么?找点开心的事吧,我们最近也太郁闷了。”
雅西这一问,我才恍然,夏天里能庆祝的节日的确太少了,“有什么,我的生日过去了,李媛和叶莎的还没到,你的就更远了,至于节日嘛,要不你再等两天凑乎过个建军节或者教师节?”
我看着雅西痛苦的表情,她撑着身体从水里坐起来,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如果没有那个坐的动作,我实在会觉得她会直接从水里蹦出来,然后把我按进水里。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李媛在这哭得死去活来的,可能景轩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她转着眼睛,大片的白眼球跟着上下翻飞,脸上的表情从诡异转为得意。
我赞同的点点头,按照李媛讲的,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见到景轩,穿着浴衣就一定代表刚滚完床单么?我还见到席尘和雅西接吻了呢,他们两个现在就是情侣啦?
我不得不又一次佩服她强大的分析和洞察能力,“你想怎么办,我们全力配合你就是了。”
“十周年,十周年庆典怎么样?”雅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