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穿过人群,来到叶莎身后,用手点了点她,然后把那个厚厚的信封和我那张粉色的hellokitty储蓄卡递到她面前。
她转过身,我抬起头。
叶莎娇美的脸后是左修仁和江羽臣,我的手僵硬在半空,叶莎尴尬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侩子手,把她最脆弱的自尊心拿到人前凌迟。
左修仁看着我们,然后他对叶莎温柔略带指责得说,“你们用这种方式……,你缺钱可以跟我说啊。”
我看着叶莎把那个信封和卡接过去,我淡淡的笑着,正如卡片上的hellokitty白痴、滑稽。我把自己的肉一片一片的割给别人,还在同情举着盘子的人是不是受不了血腥。
我不敢去想在那些动不动就拿出支票签字的人来看,我这种拿命去换这些一个信封就能装下的钞票的人,是多么失败、多么可笑、多么落魄、多么滑稽。
我拍了拍叶莎的肩膀,大方得说,“我那边还有些朋友,你们先聊。”然后我从左修仁和江羽臣身边走过去,什么都没说。
我走出比赛场,凌晨的街道上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辆,但是谁也不会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停下看路边的风景,路边不相关的人。
没有的白天的奢华和华灯初上的辉煌,即便是北京的街道也显得寥落,巨大而黑暗的苍穹静得让人害怕,我孤零零得走在街上,我才发现我甚至没有为自己留下一张打车的钞票。
我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能顺路接上我么。
我的语气看上去很轻松,但是我却没有轻松得按下发送的勇气,我看着收件人栏里叶莎的号码,过了一会儿我把那行字一个一个的删除了。寒风的刺痛也没有姐妹温柔的目光来得锋利。
我孤独的走在凌晨的街上,想不到可以找谁来帮帮我。
忽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我,如果不是那只手的温暖,我一定会跳起来惊呼“鬼啊”。
我回头,是江羽臣那张寂静的脸和波澜不惊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表情,从席尘的身上我能感觉到冷,而从江羽臣的身上我只能感受到空洞,和我的心一样。
他拉着我的手,开开车门把我塞进副驾驶的座位,然后我们一言不发的开车。
我解放了我的双脚,却禁锢了我的躯体,我看着窗外飞速倒流的干枯的树枝,我希望这个绝望的冬天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