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尘点了点头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我和面色苍白的江羽臣。
我把江羽臣扶到大厅的沙发坐下,然后收拾好散落的文件。
“公司还有什么人能陪你去医院?”我重新回到江羽臣身边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
江羽臣扶着太阳穴,看着我咧出一个无奈的笑,“拿上文件,送我回家。”说完他掏出车钥匙仍给我。
我识趣得接过钥匙,他这样的人又何必像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一样挤医院呢,他家里有菲佣有私人医生,数不完的人巴巴得等着伺候着。
车子驶到江家门前,屋内竟是一片漆黑,我拉开车门扶下江羽臣,我冰凉的手指从他更加冰凉的手背划过,我不禁缩回手指,对他的碰触已经让我觉得太陌生、太遥远。
冰冷的空气里我的脸烧得火热,我假装镇定的问道:“张姐呢?”
“今天她放假。”江羽臣淡淡回答,语气里全是疲惫。
“那洋鬼子医生呢?”
他疲惫的眸子看着我,无奈的一笑,“你说Abel?回美国啦。”
我无更加无奈的苦笑到,平日里前呼后拥,这会儿却变成了孤家寡人。我扶着他迈上台阶,好不容易打开门,还没等我喘过一口气,他整个人的重量便朝我压下来。他滚烫的脸倒在我的脖颈之间,我本来烧红的脸被灼得更烫,我伸出探向他的额头,我整个人都慌了。
“女佣不在,洋鬼子医生也找不到,全家一个人都没有,你烧成这个德行居然会让我把你拉回来。”我使劲撑起他软成一滩的滚烫身体就往门外走。
还没等我转过身,他的手按在我的肩上强撑起整个身体,然后整个人朝大门倒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人也跌坐在地上。
我呆楞的看着他,才恍然刚才的话有些过了,我早就不是能和他那种口气说话的人了,“你,你干什么呀,都烧成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能行呢。”
“就是普通的感冒,江澜最近在和银行谈一笔贷款,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住院,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被媒体、被有心的人拿来做文章。”他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你这样叫普通感冒,什么贷款至于你连命都不要!不行,必须去医院,席尘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你有个什么我可担当不起。”我说着就要去扶他。
江羽臣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冷冷抽起嘴角,“那你可以回去了,告诉席尘你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安全把我送回家了。”他愤力扯开束在喉颈的领带和衬衫,一粒扣子被他拽落,骨碌碌地消失在昏暗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