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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没关系?你不跟陆枫睡咋俩他妈能成这样么?”景轩沙哑着声音吼道。

“景轩,你别什么事儿都死咬着不放,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了,能怪李媛么?她又不是自愿的?在说了,不就几张照片么?什么睡不睡的,你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吧?凭什么李媛在那种情况下的几张破照片就成为你咬住不放的铁证了。那你脑子清醒、两眼灵光和穿着浴衣的沈菁孤男寡女,还非要我们相信你对李媛的爱就摧毁了你男人全身跳跃又激动的荷尔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站起来冲着景轩说,起身的时候,我感到江羽臣的手从我的手背滑落。

“林菲你得意什么?别以为你现在还活蹦乱跳就不会死她手里。”景轩的话像恶狠狠的诅咒,那个时候我还不相信这句话会成真。

“景轩你能回去吵么?我们只是想吃顿饭。”雅西依旧头也不抬得切着手里的牛排,她已经把一盘子牛排切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了。

“萧雅西,我没想到你也这么笨。”就在众人的大脑一片混乱,谁也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时,我愚笨了二十几年的大脑,忽然灵光一现,我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相信我正确的理解了景轩的话。他不知道雅西曾经偷偷得在面试人员名单中划掉了叶莎的名字,他一定指的是,雅西把叶莎弄进《魅》这件事。

我的目光准确无误的投在了雅西身上,她也抬起那张好像ps过一样精致的脸,美丽的眸子里,流转过的只有平静。

叶莎滚烫的泪珠滚出眼眶砸在李媛左手的手背上,李媛有些烦躁的擦了擦手背,“我又没怨你,哭什么啊?”

“李媛,你他妈是自虐狂吧,你跟她混得爽是吧?”景轩看着李媛,那种眼神就像看着自己不知羞耻、自甘堕落的女儿一样,焦躁中带着痛恨还有一丝心疼,只是这样的眼神我们谁都没看懂。

“景轩,你不愿意呆可以滚,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情。”李媛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她甩开叶莎的手,倒了半杯红酒,扬起脖颈把那些猩红的液体尽数灌了进去。无数次得争吵已经把李媛变成胜之坦然,败之淡然的女神,尽管她和景轩的争吵中从来也没分出过输赢,也没有战出个强弱。

景轩离开以后,我们谁也没有扫兴离席,大家都沉默得吃着自己盘中的食物,江羽臣和左修仁更是将安静演绎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估计就是我们谁一刀捅向对方,片下一片肉再盘子里割食,他们两个都会波澜不惊的只感叹一下我们口味的奇特。他们两个在慢慢学着习惯我们这种互相撕扯、羞辱、谩骂的闹剧,但是他们好像也适应的太快了,或者他们道行深,见多识广、见怪不怪,比起他们经历的那些暴风骤雨,我们这个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其实那天我们谁都没有读懂景轩,没有明白他的警告,更理解不到他的苦心。

那是两个月前,叶莎回家给叶淑敏送钱,李媛约了她去她加的胡同口等,然后两人一起去吃宵夜。可是那天李媛代课的学生妈妈要晚回家,摆脱李媛帮忙多看半个小时的孩子。还是隆冬的北京能把人活活冻成狗,李媛知道叶淑敏住的地方不好打车,就叫景轩先去接叶莎。景轩的车停在叶莎家的胡同口,他像几个进出的女人打听叶莎家是不是在里面,她们略带惊讶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不屑又带有嫉恨的点了点头,随后各种难听的风凉话从她们身后飘进了景轩耳朵里。

景轩好奇,便停下车子往里走,叶淑敏的家门大敞着,里面是一个消瘦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她手忙脚乱得把一支针管扎进自己的大腿里,随后灰白的面容上露出陶醉的神往。叶莎哭着管那个女人叫妈。

景轩像被人抽了魂一样离开那个让他想起来就会作呕的破败的胡同。那天景轩没有接到叶莎,叶莎说没关系,景轩说他开会,李媛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回到家后,景轩试探性得提醒李媛,要不要去看看叶莎的妈妈,李媛没心没肺得和叶莎提起这茬儿,叶莎也云淡风轻得说,“我老姨从老家来了,她们前一段忙着逛北京,这几天又约着打麻将,人家可不待见咱们。”

上一次叶莎撞到李媛和景轩吵架,其实也是因为这件事。景轩和李媛再一次和好后,景轩就极少在雅西家过夜,他再像以前对我们的生活了如指掌。所以他暗暗观察过很久,我们对于叶淑敏的情况应该都不知道,我们帮助叶莎搞钱、还债,可是谁都没有想过叶莎住在雅西这里,吃住都不会花什么钱,而叶淑敏一个门都不出的中年妇女又能有什么过度的花销,她哪里需要那么多钱。景轩对叶莎的几次奚落也只是希望她能和我们坦白这件事情,还有雅西,也是让景轩失望的一个,我们看不出来,她给了叶莎那么多钱,难道也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么。

景轩想当太阳,把李媛生命里的阴暗照亮,可是无奈他只是一颗闪烁的小星星,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光和热。他甚至没有看清李媛生命里的那些阴影其实是深不可探的泥沼,即便他发挥自己全部的能量也只能是她黑暗世界里一点闪烁的希望。他拉不出李媛,不知是他不用力,还是她陷得太深。

另一个温馨高档的西餐厅里,芭比和Celine在暗橘色的暧昧光晕中,碰响了手中的酒杯,她们庆祝的内容和我们一样。

“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没想到萧雅西居然会拒绝叶莎进《魅》。你没有引起她的怀疑吧?” Celine有些意外的说。

“她就算怀疑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可况我和她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她就算觉得有人算计她,也无可奈何,一切都是按照公司规定进行。”芭比淡淡笑一笑。

“你不怕那个人力部的小助理再次见利忘义?或者屈打成招?”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说我想化干戈为玉帛,还她萧雅西一个人情。连你都觉得她会帮叶莎,我又怎么可能领悟她的反复无常。”芭比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好像那猩红的液体就是这次她完美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