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不知如何是好,低低的询问了一句,“江总?”
“回我那儿。”江羽臣的声音依旧镇定,不容反驳,他的手轻轻的盖在了我的手上。他母亲是这样,他奕是。
“我说我回家。”我的声音放大了几分。
江羽臣转过脸温柔得看着我,但是他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压迫感,在强大的DNA带给他天赋异禀下,加上后天的不懈努力,他已经将自己母亲徐澜这招笑里藏刀练就得如火纯青了。
我想和他继续争辩,但绝对不能当着老张的面,这是他那些无形而众多的底线的其中一条,我也很清楚那是我不能碰触的禁地。即便是我打算和他鱼死网破,我也得找一个没人的地儿宰鱼撕网。
我冷冷得看着他,即使是在如此近的距离,我也看不清他深如潭水的眸子,我只看到窗外光华的霓虹和我自己那张憔悴的脸在他瞳子里的倒映。我收回目光,垂下眼帘面,我没有继续和他争辩,说实话我也辩不动了。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那些炽热的酒精和我胃液、血液交融后的一系列化学反应,我觉得我的皮囊像一个脆弱的试管,承受不住那些激烈的碰撞,马上就要爆掉。
江羽臣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他盖在我手上的手也越握越紧,握承认握对他的温柔永远都无法抗拒,我像一只受伤的猫一样,窝进主人的怀里。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一只圈养的宠物,如果我痊愈了,我还会因为主人对我的忽视和他龇牙,用我并不尖锐利爪抓他,但我并不舍得真的抓伤他,也不敢真的惹怒他,因为我害怕变成一只流浪猫。
我在他怀里昏昏睡去,直至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我都不愿意醒来。
“把钥匙给我吧,明天我自己去公司。”
老张点点头,拉开后门,将钥匙递给江羽臣,我能到他询问的目光,问我该怎么办。我把头靠在江羽臣怀里,身子很沉,模糊的意识已经有一些清醒,可我就是不愿意醒来。
江羽臣摇摇头,把我横抱了出来,一路走向电梯。进了电梯间,他低头看着我浅笑到,“还是不想醒来?”
这时电梯停在一楼的大厅,上来两个男人,江羽臣和他们对视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尴尬得笑笑。电梯停在八楼,我们下来,那两个男人继续向上。
江羽臣放下我开门,我进门后理都没理他,径自跑进卫生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已经全部花掉,淡淡的烟熏妆晕在眼角,变成污浊的一片黑印。原本橘色的腮红早就让脸上火辣辣得红晕掩盖,鲜艳的唇色退掉,只留一些残留在唇纹里,变成一道道鲜艳而扎眼的鸿沟,再配上一头凌乱的头发和我满嘴的酸气。如果这个时候我站在雅西面前,她一定会看看手表结合指针的时间,然后她脸上会浮现出一种带着怜悯的鄙夷表情,毫不留情的说,“林菲,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有专业有文凭,为什么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劣势去当优势呢?”
呵呵,这就是雅西,如果你没有几分境界的话,你会连她骂你的话都听不懂。你不信么?那你理解上面这句话么?你知道她是在骂你长得丑还要去当陪酒女么?我好想雅西,我好想她拿她那尖得可以当凶器的水晶甲,戳着我的头骂我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