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叶莎在铃声响了两声之后迅速得接起电话,报上部门,随后她又改用英语告诉对方席尘不再,并做了预约。她从抽屉里拿出红色的备忘录,迅速记下然后又把那个小小的本子拨进抽屉里。一切动作看起来么自然、老练,我忽然发现她当席尘的助理只不过短短两周,所有的一切都如行云流水、有条不絮。我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我随便把一家影棚的预约信息抄在即时贴上,时隔一周后,席尘向我要那个摄影师的电话,我呆呆得看着他,脸开始渐渐涨红,然后席尘失望而疑惑的问我,“你扔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那天午休时间我翻箱倒柜,把垃圾桶倒出来六遍,我在绝望中决定去掏大楼底下的垃圾站的时候,芭比忍无可忍得说,你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查通话记录。
整整半年里,我觉得我没有帮助芭比分担过任何工作,反而在不停得增加她的工作量。可是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叶莎对我微笑着说,林菲,我来吧。而我也在短短的两周里,被她从一个女超人晋级选手惯回了脑不动手不动的脑残女。更可怕的是我在欣然而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种变化。
就在我梦得云里梦里得时候,我的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我慢悠悠的拿过手机,划开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捧起来。“我的妈呀!”我惨叫一声,手机应声跌落在桌上。
叶莎转过脸看向我,她充满疑惑的眸子里夹着不易察觉的惊慌。
“靳雅,是靳雅,她取消了晚上的专访,说两个小时后她就飞深圳了,临时决定。”静雅这个国内彩妆界独树一帜的女人,我们约了她整整两个月,而明天就是最后的截稿期。
“我们现在去机场,跟她搭同一班飞机,我们在飞机上做专访。你跟她联系,我去订机票。”我看着叶莎镇静的样子,慌乱的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她说可以,但是她订的是头等舱,并且她不保证她身边座位是空的。”
“无所谓,只要跟她搭上同一班飞机就好。”叶莎自信得说着,把录音笔和笔记本装进了包里。
路上我们打了几乎二十个电话,只搞到一张倒数第三排的经济舱,而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距起飞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而安检口长长的蛇形队伍看着就让人想哭。可叶莎直接拉着我跑到了头等舱的安检口,相比经济舱的人满为患这里却是寥若晨星,安检的小伙也帅气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温和。
叶莎从最前面正在安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问起,终于问到第五个,她紧绷的小脸上才展露一丝轻松的神色。
“先生,对不起,我有一个客户约了两个月的采访,明天就是截稿期了,好不容易对方同意飞机航程的一个多小时可以做采访。她跟您是同一个航班,可是头等舱的票已经卖完了,您看能不能把您的位置换给我,钱我可以双倍补给您的?”叶莎说得声情并茂,一双晶亮无比的眸子里尽是恳请,是那种不容反驳的请求,我完全相信如果那个男的说不行,下一秒她绝对能泪奔出来。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能把一张倒数第三排的尾坐换进头等舱,要知道一般坐进头等舱里的不是大公司VP以上的牛人,就是什么明星大腕、富家子弟、阔二奶之类的,贵出一倍的票价似乎都不能满足他们早就被一张张人民币惯出来的矫情的人生。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叶莎,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可以,小姑娘底下的人也不容易,你们老板真的应该庆幸请到你这样的员工,如果你哪天干得不开心想换地方,记得来我这里,我双倍工资恭迎。”说完,他把一张名片压在登机牌的上面一起递到叶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