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故意将目光留给了叶震南。
叶震南信以为真,连忙解释。
“我的女儿叶卿颜,她跟这位安阳郡主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的手臂上有一颗痣,不信的话,你让我再看看,你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夜绫这回挡在了叶卿颜面前,防止叶震南再像之前那样扑过来。
“大胆,郡主的手臂,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
叶卿颜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的母亲是南疆长公主,我的父亲,是北燕夜家山庄的庄主,叶国公,你怕是认错女儿了吧。”
叶震南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是啊,这安阳郡主可是南疆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是他的大女儿呢。
但要说这只是长得相似,却又太过相似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倾城公主知道叶卿颜现在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齐国国公府的大小姐,于是便让侍卫暂时将叶震南给幽禁起来。
“依本公主看,此时还是交由父王亲自处理。
寿宴前,就委屈国公你暂且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了。”
“你……你们这是要限制我出入!”叶国公愤怒又憋屈。
开什么玩笑!居然敢幽禁他。
他可是国公,他可是齐国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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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了一个舞婢被南疆人幽禁,等到他回到齐国,这事儿就会成为他的笑柄。
他的面子,到时候往哪儿搁!
叶卿颜和倾城公主一起离开了行宫,直走到门口,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之后快要上马车离开的时候,倾城公主却突然伸手过来,假装要扶她。
“安阳,方才那齐国叶国公突然过来抓你胳膊,没弄疼你吧?”
她表面上表示关心,实际上,只是想要借机看看叶卿颜的手臂上到底有没有那颗痣。
叶卿颜知道倾城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不动声色地挡开了她的手。
这一挡,透着些刻意佯装的心虚,又透着些不甘被怀疑的不耐烦。
“多谢公主关心,我没事。
倒是那位受了惊的婢女,公主可得好好安抚。
毕竟,那是公主你的人。”
公主你的人,一语双关。
表面上,那舞婢是倾城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
实际上,舞婢是受倾城公主的指派做事。
说罢,叶卿颜便离开了行宫。
但是倾城公主却并没有立马离开。
她特意嘱咐侍卫严加看管行宫里的齐国使臣。
“这几日,粗茶淡饭,吊着他们,也别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
“遵命,公主。”
侍卫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因此,倾城公主这才放心地离开。
她上了马车,唇角的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夸张。
但她的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距离行宫不过三条街的巷尾。
夜绫将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叶卿颜,包括前不久倾城公主吩咐手底下人的话。
叶卿颜听罢,缓慢地挑起眉梢,美如画的眉眼间,盈满讥诮与了然。
很少有女子配得上绝色这两个字,但她却配得。
她那恰到好处的五官,精致美丽,只是抿唇淡淡的一笑,便是倾倒众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齐国那帮使臣从入南疆皇城起,就被倾城公主捧着哄着,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从上到下都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突然来了如此大的转变,只怕会从心境上压垮他们。
然后再想要从他们身上谋取什么利益,就容易得多。”
夜绫听得很懂,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倾城公主这是想要换着法子折磨齐国使臣,好让他们对她言听计从。这就好比驯服野兽。”
叶卿颜坐在马车边,看着窗外的街道,淡笑道。
“只是,这驯人,可要比驯兽要难得多。因为人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么。”
她的声音如同潺潺的清泉水,绵长又清澈得好听。
宛若波动人心弦的琴瑟,声声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