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王子现在满脑子都是段衍之前同他说过的话。
如果父王突然驾崩,那么就不需要什么祭天决定储君的麻烦事儿。
直接根据礼法,他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比安阳有优势。
但前提是,在储君的诏书下来前,父王驾崩得突然。
段衍说他会解决所有的事,可总觉得不够放心。
孟贵妃和大王子正在闲聊的时候,说到岑妃,便长叹了口气。
“母妃,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在这后宫,还有人敢对你不利吗?”
“那倒也不是,本宫啊,就是看不惯岑妃那副得意的劲儿。
你是没看到她这些天的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大王子一脸疑惑,想不通岑妃缘何这般傲气了。
“母妃,岑妃这些年不受宠,独有个女儿,她怎么敢在你面前横?”
“还不就是因为她有个女儿么。你之前没听到么,北燕世子要与南疆联姻,岑妃巴不得把她那个女儿送到北燕世子的床榻上去。
这几天,七公主天天往宫外跑,就是为了去行宫见北燕世子。
而且本宫听说,北燕世子见了她一两回。
这不,看把她们母女给得意的。”
孟贵妃一说起这事儿,就想到岑妃在她面前那自顾自吹嘘的模样姿态。
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偏偏说得自己好像是最了不起的,她就看不惯了。
大王子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估计是北燕世子厌烦了七公主的纠缠,所以不得已见了她几回。
但是据儿臣所知,那北燕世子没怎么在行宫待。
七公主每回去行宫,都能这么巧碰见北燕世子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孟贵妃喝了口茶,并没有再多说岑妃的事。
说着说着,她便想到了先前得来的消息。
“你可知,齐国那位了不得的璃王,明日要约安阳郡主去宝月楼听曲儿。”
大王子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显得很是意外。
“齐国璃王,和安阳么。他们什么时候走到一块儿了?”
孟贵妃一脸狐疑地揣测起来:“说不定,倾城公主没有骗人,安阳郡主真的是……”
“母妃,父王说了,这事儿不能够再提。何况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安阳的身份。”大王子适时提醒了孟贵妃。
但其实他心里也在怀疑。
孟贵妃眯了眯眼,看似温柔的脸庞,浮现一抹恶毒。
“北燕世子不是要娶咱们南疆的贵女么,如果说,安阳郡主与北燕联姻,岂不是就能够与储君之位断了?”
“母妃,你的意思是说,撮合北燕世子和安阳郡主吗?”大王子立即就明白了孟贵妃想做什么。
如果安阳嫁到北燕,那就是北燕人,自然也就没法再做南疆的储君。
这个法子,还真是极其不错的,但还是不够。
“可是这眼下,安阳郡主似乎无心这嫁娶之事。
如果她一心要储君之位,只怕宁死都不会嫁给北燕世子。”
“所以才需要撮合他俩。”孟贵妃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阴冷。
“万宝楼的帖子,儿臣也给北燕世子送去一份。”大王子会意,露出了同样狡诈的眼神。
孟贵妃补充了句,“顺便告诉北燕世子,齐国璃王邀约安阳郡主的事。”
“只是,母妃,你怎知,那北燕世子就一定会在意呢?”
“他会的。本宫听闻,北燕世子在寿宴结束后就曾几次前去长公主府拜见,却都被安阳郡主回绝了。
若是北燕世子对安阳郡主无意,又怎会吃了闭门羹还不死心。”
孟贵妃一脸自信,所以对自己所下的这盘棋,稳操胜券。
撮合北燕世子和安阳郡主,如果成了,既能够替大王子除去一个强劲对手,又能够给岑妃那个贱人以颜色,想想都觉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