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苏清颜每天往NK送午饭的行程就取消了,她不再送,靳承深也没开口问,只是每天早上准备好便当,由着几个人分别带走。
温柚提前一周就约了苏清颜今天下班之后闲逛,苏清颜结束手头的工作,就早早去了约定的饭店等着。
由于来的还算早,餐厅里人不多,苏清颜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就怔怔的望着来往的行人出神。
回国至今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宝宝上幼儿园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只是……靳承深莫名其妙冒出个儿子的事,虽然没有传开,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大约也不是什么秘密。
苏清颜从来不对所谓的豪门抱有任何期待,表面光鲜亮丽,内里的肮脏只怕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
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实在没办法把儿子送入普通的幼儿园就读。
可是……
真正安保措施完善的贵族幼儿园,又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她不算缺钱,但身份却摸不到门槛。
既没有捐两栋楼把儿子塞进去的魄力,也没有报上名字就能把儿子送进去的身份,怎么想这事儿都有些难办。
靳承深倒是有……
但是要主动加深那个男人和儿子之间的牵扯,苏清颜又有点不乐意。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温柚一边放包,一边用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回魂了!”
苏清颜忍俊不禁的睨了她一眼:“怪谁啊?你再来晚点,我就不是两眼发直这么简单了。”
“好啦好啦。”温柚拱了拱手,“我的错,今天我请客好不好?”
苏清颜别开脸,眼里带着半真半假的嫌弃:“快省省吧,你平均每天要给祈然买三包零食,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也得帮你找补找补。”
她好好的个儿子,回国之后直接肉了两圈,温柚功不可没。
“我说……”温柚点完单就一脸八卦的瞅着她,“你是不是跟人吵架了?这几天太子爷简直就像个移动制冷机,走哪冻到哪就算了,早上晨会还用文件夹削了我们销售经理的脑袋。”
“……”明知道温柚是故意夸大说辞,苏清颜还是忍不住想笑。
不得不承认,靳承深这人表面上看着矜贵,但揍人的时候却是真的狠。
温柚不满的白了她一眼:“你别笑啊,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今年公司的死亡率大概要创下NK的巅峰记录了,我们销售经理,四十好几的大老爷们,直接被太子爷削哭了,你敢信?”
“靳承深脑子又没毛病,只要你不犯错,他也削不到你头上,放心吧。”苏清颜漫不经心的用叉子挑了挑盘里的肉桂,颇有些心不在焉。
温柚托着脸转了转眼珠子,不依不饶的用手推着苏清颜的胳膊:“你跟太子爷到底怎么了啊?”简直要把吃瓜群众急死!
“没怎么。”苏清颜垂下眼帘,“就是处不来,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扭。”
温柚显然不信:“……你不是吧?要真别扭还用等到现在?”
“……两个世界的人,何必非得往一个窝里凑?也就半年时间,得过且过吧。”
温柚抽了抽嘴角:“你这个想法就很有问题,古时候皇帝选秀女都只看脸,后宫里多少出身不好的美貌姑娘,咋没见人家不受宠呢?”
这个比喻就很有毒。
苏清颜无力的叹了口气:“可我不想往他跟前凑,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最简单的日子,靳家这种门第,光听名字我就头皮发麻。”
她甚至反思过,如果五年前就知道宝宝是靳承深的孩子,她当时还会有勇气生下这个孩子吗?
答案是没有。
一个暴发户沈家都乌烟瘴气的让她心惊,那时候的她绝对没有从一个刀山跳进另一片火海的勇气。
温柚估计是被她叹气叹昏了头:“清颜,你别看我现在一穷二白的,没被那个坑货折腾垮之前,我也圈里也是数得上号的,可你在跟我相处的时候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会觉得我父母很难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