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凡捂着伤口,蹲靠在泥头庄外的一个石壁旁,仰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没有一丝丝血色,苍白得可怕。
许久,他终于翻了个身,咬牙检查了一遍体内的状况,心情不由得一下跌到了谷底。
背部伤口的血虽然大致止住了,但身体的状况出奇地差,五脏六腑已经乱成一团,简直可以说是差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
他隐隐有些后怕,要不是自己吊着一口气在胸口,说不定就会当场晕死过去了。
“幸好那狐面没有直接追上来,怎么过了那么久,援军还没有来……”
秦凡深吸了口气,这才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药一口吞下,冰凉的液体滑过了喉咙,火辣辣的疼痛才微微缓解了一些。
现在他的身体状态脆弱得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秦凡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着狐面千万不要追上来,亦或者是援军早点到来,否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连忙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身体,盘坐调理起了体内混乱的气息。
意念一动,体内的真气立即飞速运转,让药力如同潺潺溪流般在体内每个角落流淌着,一点一点地修复着受损的器官。
而就在提心吊胆的冥想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凡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瞳孔中闪过了一缕精光。
经过了长时间的冥想,他的身体状况终于是好了许多,除了体内器官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外,肉体的伤势已经在药力的修复下逐渐愈合了。
“不愧是七小姐的疗伤丹药,果真不凡!幸好我身上随身带了几瓶,以备不时之需,否则真就麻烦了。”秦凡低垂着眼帘,喃喃自语道。
不多时,他站起身来,开始打量着四周环境,只见四周皆是悬崖峭壁,空无一物,倒是一座宏伟雕像屹立在半山腰,与祖祠的雕像不尽相同,似乎是泥头庄先人的模样,分外古怪。
当时他不管不顾地夺路而逃,情急之下竟逃至这悬崖死路……
“小贼,竟还有闲情雅致在看这看风景!我看此地就不错,正好当做你的埋骨之地!”
而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身后传来,秦凡只感觉头顶发麻,心情一下跌落了谷底。
回头一看,狐面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只见他双目通红,面容扭曲,如同厉鬼附身。
“小贼,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再将尸块全喂野狗,以慰绣娘在天之灵!”狐面怨毒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想到刚才那一拳竟将绣娘打死了!
秦凡心头一凉,便知此事已无可挽回,当下灵机一动,沉声喝到:“你们不仅兄妹通奸,杀害无数无辜百姓,天理难容,我秦凡这算是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狐面终于是彻底被激怒,再无半分理智,怒吼道:“好,贼子,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如同一根离弦的箭,不管不顾地持棍朝秦凡冲刺而去。
秦凡不敢怠慢,连忙将肉身宝藏,使出了王道军体拳中威能最大的‘劈’字决,从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
拳棍相交,烟尘迸起,秦凡便后退了数步,拉开了距离,只感觉虎口发麻,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同时,这激烈的对招,让他的内伤再度复发,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
而这一交手,他便暗暗心惊,这狐面的招式竟皆是两败俱伤的疯魔打法,可谓是以命相搏,太过疯狂!
不行!我的伤势拖不起了,必须速战速决!
秦凡心下一沉,体内气血飞速运转,张口大喝,雷霆之音响彻云霄,无数道透明音波直袭狐面,只见他脸色痛苦难当,宛若全身遭受苦刑。
秦凡不敢多作犹豫,趁此机会,腰马合一,祭出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拳,如是一只猎豹般疾步而去。
这与之前击杀绣娘的一幕惊人相似,冲刺中的秦凡,脑海中甚至已经闪过了拳头没入胸膛的触感。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见狐面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睁开眼,目光清明无比,哪有一丝中招的模样。
“这狮吼功我已见识过一次了,难道还会没有防备吗?”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高速运行中的秦凡心中暗叫不好,刚想要收招后退,可一切却太迟了。
只见一道棍影接踵而至,秦凡避无可避,只能在半空中强行改变了姿势,用双手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棍蕴含的力气至少有三十牛力,结结实实地挨在了自己的胸口,秦凡感觉骨头仿佛就要断裂了似的,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可趁着脑袋中还仍存有一丝清明,他一咬牙,强忍着的疼痛倒转回头,也回马枪一拳砸向了狐面的脸上。
可狐面却是早有防备,轻轻松松地闪开了这一拳,顺势拎起了秦凡背上的衣物,又是一拳重重地击去。
‘砰’,硬生生地吃了如铁锤般的一拳,秦凡只感觉眼前一花,五脏六腑拧作了一团,好像随时随地都要炸裂开来,终于痛苦地瘫倒在了地上。
可狐面并不罢休,又是一脚踩在了秦凡的脸上,如是疯魔地大笑道:“哈哈,贼子,你终于落入我的手里啦,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凡被这脚踩得闷哼了一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一甜,鲜血便不断地从口鼻处溢出。
不甘、怨恨种种情绪萦绕在了胸口,让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