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月后,营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什长快开门,我是孟新,有你的急件。”
听到帐外熟悉的大喊声,秦凡这才从冥想中睁开了眼睛。
“急件?”他打开了营帐,下意识地问道。
“是周校尉那送来的……咦,秦什长,短短几日不见,你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孟新眉头一皱,忽然觉得眼前少年陌生了许多,他实在无法形容这种奇妙的感觉,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如同是面对着一片汪洋大海,压迫得难以呼吸。
秦凡却没有多做解释,微微一笑道:“或许吧!”
孟新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连忙道:“不说这个,对了,这是周校尉托我送来的一份急件,给!”
话音刚落,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真是麻烦你了!”
秦凡接过了信件,拆开一看,上面赫然是写的是李思芷的署名,当下没有细看便将其收入了怀中。
接下来,二人又是简单寒暄了几句,秦凡这才将孟新送出了营外。
当帐内只剩自己一人后,秦凡坐在了茶桌边上,缓缓地打开了信封。
只是不一会儿,他便将书信内容看完,面露沉思之色。
信的开头,李思芷例行公事般地写了些客套话,如‘最近可好’,‘你能平安脱险我倍感欣慰’等问候云云。
接下来倒是飞快地切入了重点,根据信中所述大概,便是李夋之事她已解决,无需继续在南海卫避风头,要秦凡尽快赶回侯府,否则将错过一项天大的机缘。
但文中对于这所谓的机缘却是没有在明说,语焉不详,最后则是匆匆地署名完笔了。
“想不到那天大的麻烦竟被她解决了?这机缘又是什么,怎会让她这么着急?”秦凡低吟了片刻,这才将书信用烛火付之一炬。
李夋之事一直是他萦绕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这下终于是尘埃落地,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这侯府还是回去一趟了!”他望着桌上仍有余温的灰烬,喃喃自语道。
片刻后,他便来到了周校尉处办理了退伍手续,而周校尉自然收到李思芷的信件,只是略感遗憾地祝福了一番,没有多作挽留便直接批准了辞呈……
秦凡走出了校尉营,接下来,他便来到了孟新的住所,两人痛饮一番,依依不舍地道别,最终大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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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海卫外的安兜村。
与往常一样,于海涛正带着一队卫兵小队例行巡视着管辖地。
在村外策马扬鞭的他心情大好,忽然对着身边的一名心腹手下低语了几句,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道。
于海涛见四下无人,这才眉毛一撇,低声道:“陈庭伟,你刚说那小子要离开南海卫了?”
这名心腹正是于海涛昔日手下陈庭伟,在当日泥头庄事件拖延援兵,后更得于海涛欢心,顶替了原本孟新的伍长之职,可谓是鸡犬升天。
“绝对没错,我今晨在周校尉的营帐看到了那小子,据说他已经向校尉递了的辞呈,似乎打算今日离去,估计是在曹千长与您的虎威下屈服了!”陈庭伟脸上带一丝笑意,讨好地说道。
于海涛脸色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哼了一声,眼神轻蔑地说道:“算这小子识相,省得我再费心思对付他……”
“什长大人说的是,可算是便宜这小子了!”陈庭伟连忙赔笑道。
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起。
“哦?看来秦某逃离南海卫,真是得了一个大便宜了!”
二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山道边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年,似笑非笑地迎面走来。
这少年赫然是秦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于海涛目光一凝,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忌惮,能这般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这小子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当下勉强笑道:“刚刚只是与手下开个玩笑,秦什长莫要见怪。听闻秦什长即将退伍,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