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九的计划严不严谨无所谓,细不细致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细节做好了,双方配合好,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进去,那么就是可行的。
最终张云飞提醒道:“对了,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呸,谁跟你是兄弟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不熟,咱们战利品分配得先说好了,要不到最后你耍赖咋办。”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小鸡肚肠斤斤计较,咱们五五分成,不过机枪归我,其他东西你先挑。”
“齐大九,你这还不叫无耻,我们三排人数是你们四排的两倍,而且你们四排全都是些新兵蛋子,就这你还好意思跟我平分?三七开还差不多,你三我七。”
“我们四排打主攻,给你这不要脸的一半就是因为你们人多,一旦出现意外,我们四排的承担的风险最大,你们三排纯是捡便宜的,给你们一半我都嫌多。”
张云飞老神在在的道:“给我们一半也成,不过机枪得归我们三排。”
“姓张的,我看你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我给你六成,不过机枪得归我,要是不干咱们拉倒。”机枪是绝对不能给出去的,他还要靠这玩意加强四排的战斗力。
见他真的要发怒了,张云飞知道已经到了他承受的极限,自然没有紧迫,实际他并不在乎那点物资的分配,也不想要那挺机枪,他只是纯粹给这个成天看他不爽的家伙一点麻烦。
张云飞很不明白,他们两人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怨,这家伙一见自己就没好脸色,跟见着阶级敌人似的,至于吗。不过他也不想想,他也没给齐大九好脸色。
一轮弯月,高悬在繁星璀璨的星空,没有污染的星空,夜晚的微风带来些微的清凉和草木的清香,远处是隐约的山峦,好一幅乡村夜景图,然而一座黑黝黝的炮楼,孤零零的矗立在那,从射击孔中透露出昏黄的灯光,彻底的破坏了这份宁静的美感。
三十五条人影,悄然无声的从西侧黑暗中向炮楼接近,最终张云飞还是把王大宝的四班划给了齐大九指挥,他虽然不太想打这样的一场攻坚战,但是既然参加了,那么就得拿出点诚意来,齐大九那帮没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能不能完成任务都不一定,所以他把四班给派了过去,而且四班以前可是他的属下,在指挥配合上也不会出现啥问题。
距离四百米的时候,张云飞摆手示意众人尽量的压低身形,猫着前进,当到了二三百米的时候,让所有全都趴伏了下来,悄悄的匍匐前进。
匍匐前进到一百五十米处就不再前进了,在月光下已经可以勉强辨认出炮楼上黑洞洞的射击孔,再往前数十米处的地面就是被伪军特意平整过的,很容易被对方的岗哨发现。
这帮伪军明显都是文盲,有光亮其实不利于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是人的眼睛生理结构决定的,身处光亮处往较暗的地方观察,那是漆黑一片,反之却要清楚的多。
他们要是熄灭所有灯光,保持炮楼内的黑暗,那么借着外边的月光观察四周要清晰得多。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因为炮楼的坚固周密,使得对方有点松懈了,加之齐大九常常在外边放枪,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攻,他们就更加不觉得有人会进攻炮楼。
走过夜路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会产生恐惧感,如果有点光亮什么的就不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大多数哨兵就算知道站在光亮处有危险,但是岗位处很多时候还是得点亮灯光的。
虽然有月光,炮楼顶上的哨兵视野仍然受到严重限制,他并没有意识已经有数十人的队伍已经潜伏至他百米开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