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秦桑已经同香兰和柳叶说好了,果子给香兰点,自己留点,剩下的拿去奶屋,就说是昨天摘的没顾上拿。秦桑想着,依王婆子的性子果子到了她手里十有八九和二房四房没关系了,还不如提前分了。
“香兰,果子收好了,别被人发现了。”秦桑小声提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回到家,趁着院子里没人秦桑先回屋把马蜂窝,草药,果子收好,才出来放置了猪草。提着篮子里的果子和野菜去前院了。
秦家宅子分前院后院,前院正中是堂屋,两大间,秦老汉王婆子住一间,幺女秦金枝住一间;东边三间住着大房一家五口人,夫妻俩一间,两个儿子一间,闺女一间,厨房在堂屋边;西边本来住着二房,三儿子成亲时王婆子说老三媳妇是镇上人,喜欢清净,听不得后院的猪声响,让当哥哥的和弟弟换换,然后二房一家住到了后院,三房自老三成亲后就住到了镇上,一年也就回来几回,但西边三间却还是三房住着;一进院子右手边搭了个鸡窝,里面有六只老母鸡,左边则搭了个棚子放材;后院西边三间住着二房,夫妻俩一间,秦桑和柳叶一间,秦长林一间;东边三间住着四房,夫妻俩一间,闺女一间,余下一间空着;不远处猪圈,茅房,一小片菜地都在后院。
走到厨房把野菜从篮子里拿出来,秦桑提着果子出来,“奶,你在屋里没”,走到堂屋门口立住。王婆子曾交代,堂屋除了吃饭的时候女娃没事别乱进。
王婆子重男轻女的思想是相当严重,男娃是宝女娃是草,女娃吃饭都是浪费粮食,连带儿媳妇也是。大儿子是心头肉,过了三年有了二儿子,三儿子和老二差一岁,奈何老三嘴巴甜会来事哄人,王婆子是喜欢老三喜欢的不得了,老四性子直不讨好,后来有了幺女更是丢一边了,所以在秦家王婆子这,后院的二房四房是不讨喜的,有什么好事都没两房的事,两房的人与大房对上都是吃亏。
“打完猪草还不赶紧喂猪去,嚎嚎个啥,皮痒了不是。”王婆子一顿骂,“进来吧,有啥事。”
秦桑掀起门帘进了屋,看到王婆子和秦金枝坐在炕上嗑瓜子,她进来了也没停。“昨天帮小弟上山砍柴的时候看到树上果子长的真好,想着摘了果子让奶尝尝,谁知道一个不小心被马蜂蛰了。昨天光顾着跑了,摘了的果子没有捡回来。今天打完猪草上山捡回来了,奶你尝尝。”走上前把篮子放到了小桌子上。
秦金枝伸头看了看篮子里的果子,眼笑眯眯的,“看样子你吃了不少留了不少吧”,手摸了摸头上的新头绳,挺了挺胸脯。她和秦桑相差两岁,生的随王婆子,让人一看一脸的刁钻样,面色偏暗,五官一般,骨架大显胖。比之秦桑,不是差的一点半点,因这王婆子更不喜秦桑,总觉得老闺女十六岁了还没想看好人家都是因为她,对秦桑态度更是恶劣。“知道了,搁那走吧。”抬眼看都没看秦桑一眼,“赶紧把猪喂了”。
“那我出去了。”秦桑转身就走,至于王婆子说的喂猪,她压根没接茬。家里分工明确,她,柳叶和香兰负责打猪草,挖野菜,香草负责喂猪,喂鸡;小弟长林和来喜两人负责家里的材火,但大多都是小弟砍的柴,来喜劈的材;大伯母只负责做饭,农忙的时候二房四房女眷还得下地干活,她不用,后院的小菜园也是二房四房打理的;大伯四叔和大房的家宝平时下地打理,水是四叔一个人挑。所以,秦桑就当没听到,回屋整理草药去了。
整理好草药,秦桑拿了几个果子用手帕裹着去了赵氏的屋。一进屋,赵氏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听到声音便停了手,“桑桑,忙完了,快坐下歇歇。”拉着秦桑的手上了炕,“柳叶儿也真是的,就那么嘴馋那果子,你也惯着她,还真的敢上树摘,看看这么多的包,还疼不”。赵氏眼里流露着心疼关切,让秦桑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眼睛不由得有点湿。“不疼了,今天上山遇到了一个老郎中,给了我一些草药,我晚上睡的时候敷敷,没几天就会完全好了,还不会留一点印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