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看向逦琼,点头微笑,拈着修长的胡须,“小娘子,隔板猜物,还是置物求辨?”
琼:我放物件,你猜。
叟:成,物件自备!
琼:好,猜错了把您的蓝皮画册给我。
叟:行,对上了,把物件留下!
言毕,卜师略欠了身,让青髫小僮引着她进了幻室,由着她爱用哪些个物件。须臾,逦琼端着一红漆描金方胜盒踱布行至人前。
“夜臼和烟,毛可安附,入泥怜雪,云何物?”语毕,又得意道:“师父,请便!”
老叟笑道:“石臼自然要捣的,着力在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是个(扌+皮)披字;雪是洁白之物,与黑泥相对,侧重留白!那么多盒子,巴巴儿拿上这个方胜的(形状由两个菱形部分重叠相连而成),想必这物件也是可折叠的巾怕之流,定是个(白+巾)帛字!”
边说边开盖,果叫他猜中了。
“小娘子承让了!”老叟虚礼将披帛连盒端了。
一条披帛,倒不值什么,只是逦琼直惦记那本画册,她大哥看出来了,便道:“师父是大智之人,舍妹不才,班门弄斧了!”
老叟复又大笑,“休要捧我,这娘子是富贵中人,予她看上一页便是!”
言毕,真翻了一页与她相看,画中是一对璧人,正自洞房,男子拿着一条披帛,交付女子。细瞧去,可不就是自己输掉的这条?
待要问询,老叟已收拾家伙,准备散场了,嘴上不忘唱到:
上元灯迤逦,哪堪人海涌。
黄发戏舞象,俏向腰间挂。
直言聘无暇,哪晓个中味?
月下花烛夜,缘来结子纨。
带着心底的疑惑,随时光荏苒,又是一年春风渡,穆逦琼已是碧玉年华,待字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