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笑着将指尖的芳蕊捻碎了,随风散落在茶树间,烂石堆里。随即道:”茗施主城然......“
我忙摆手,“先别急着夸我,能研磨出傅到脸上都不脱妆的末粉,必定是特制的小个石磨方可办到。”
空海心道,这异世之魂有些道行,果真能助益茶事道艺,也不枉来上这一遭了!复又佛系地微笑,“今天点的末茶,分你一半。”
我果断点头,“大师高义!”
尚郎讪讪的,看向我的神情,就像自己带出去的孩子老跟亲朋好友要吃要喝,寒碜,丢面子!
我浑然不觉,非但收了末茶,还拉着郎君与空海折回,去瞧他自制的石磨。
原来,茶坞中还建着一座轩馆,纹理不屈不挠,直而不疏,据空海说,这是铁衫造的。
他一面走一面让着我跟郎君,先开了晾茶室,再是焙茶间,接着是成茶房,最后上楼的便是储茶阁。这石磨归焙茶间收用。到底是私人定制,大小不及豆腐作坊的五份之一,为了方便慢功细活,磨心比磨床外沿要高些,推磨的把手虽是铁制的,一枚铜钱派上,它的孔竟能塞上这把手!
我贪婪地对着尚郎的眸子,他摇了摇头,噫吁嚱道:“让武西师父上西市支会石当家给你造一个吧!”
我昂起头,“贤哉郎君!”
空海见我乐出两个梨涡,心里微微荡漾开来。直至我们出了山门,马车渐行渐远,方才归于平静,转身时留下了一抹空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