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信心下罕异,对着茗伊赞道:“茗娘子眼尖得很,这些个蛮人多于都护府北部,滇西南部和永昌郡一代分布,在南诏境内,算不得高贵。小的也是混了个把日子,才从伙夫那边识得这些个下里巴人。”
尚琛此刻的笑意,可与金榜题名媲美,柔柔地问道:“茗儿可知如何与他们搭讪?”
芃信见自家郎君如此谄媚,嘴角止不住抽搐。
茗伊不无得意,“芃信,王宫内可有蝎尾蕉?”
芃信忙回神,细想了片刻,斟酌着说道:“南诏境内是有,可不被待见?”
茗伊奇道:“为何?”
芃信道:“南诏王【异牟寻】的老师【蛮利】,原是汉人,本名叫郑回。谁承想,那一年任雟洲西泸县令,因蛮人来犯,愣是被虏了去。已故南诏王【阁罗凤】吝惜他的才华,命其给王室子孙授课,时常将儒家学术指摘论究。再者,便是琴棋书画的赏析。故而多以中原之贵为贵。那些个本地的娆花艳蕊便入不得眼了!”
茗伊笑道:“那样更好!”
芃信不解道:“这怎么说?”
茗伊分说道:“将其境内的花草入花道,且不逊于中原雅意,往南诏王脸上贴金,这还不好?”
芃信先是欢腾,复又迟疑,“这主意好是好,可茗娘子,您有把握能博得王室赞赏?”
尚琛不等茗伊答话,直道:“赞赏是铁定的,只保佑别被个把王子看上就行!”
茗伊附和地说:“郎君英明!”
芃信忍不住泛酸,不由开了羊肚酒囊,灌了口【坑茶】,顺顺气。
茗伊嗅了嗅鼻子,眼睛一亮,“芃信,你喝的是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