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琛来了兴致,“多久能造出来?”
茗伊用手扶了扶头上的【抛家髻】,傲娇道:“取八月间的成熟香竹,打出单节竹筒,烧旺的一簇薪火,采摘的鲜嫩茶叶一筐,不拘粗细。末了,添些芭蕉叶片即可。”
芃信道:“这炭火是现成的,可鲜嫩茶叶,甜香竹子,倒是犯难。依小的看,不如到了羊苴咩城再一同预备。”
茗伊道:“那也成,可要是能沿途采制些茶叶,就地散与蛮人品饮,没准连节度使并军将也能凑上来。”
尚琛会意,“你的意思是,沿途造势,届时不用芃信寻由头举荐,自有南蛮军将为你引见。”
茗伊灿笑道:“郎君英明!”
尚琛转念一想,“比起中原繁复的工序,倒是简便得多,那些清平军将能看得上?”
茗伊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枉费郎君读了十年的书,殊不知治大国若烹小鲜?”
芃信心道:不就做茶吗?还能跟治国扯上关系!
尚琛经她这一点拨,恍然大悟,忙略略作揖,暗服道:“美人素手操茶事,可堪伊公掌上羹。”
芃信虽读书有限,也不甘心一头雾水,弱弱地问道:“郎君,娘子,能分说一下吗?”
茗伊不由笑了,“芃信,如果你是南诏王,举国上下都能制出一手好茶,烹出一壶好汤。不值得欣喜吗?”
芃信笑道:“那敢情好啊!”
尚琛帮腔道:“这套茶事操作简单,耐心学着,留心看着,掌握个大概也不算难为。”
芃信了然,浑身有劲儿,斗志昂扬道:“还是茗娘子有智谋,到底是郎君有眼光。此番南诏之行,定能成事。”
茗伊心道:真小看他了,没读过几本书,拍马的功夫倒是利落,左右逢源的,尚能存着一股子忠心,是个人才!
芃信的一番恭维,尚琛很是受用,看向茗伊,见她又在神游,打趣道:“这茶总要有个名字吧!”
茗伊回过神,眸光发亮,“腊跺!”